林如海垂下眸,说什么也不肯松口,贾敏虽然有些不忍,不过林如海连忙拉了她一把,悄悄地指了指探春和贾环两个孩子,贾敏一,顿时不说话了。
俗话说不患寡,不患少,只患不均,虽说两个孩子在外面难免会被人大小眼一番,不过大部份的人看在他们夫妇两的面子上也不敢太过,况且他们夫妇治家甚严,家里下人再怎么的,待几个主子倒都是一样的。
但要是长久在荣国府,以贾代善偏心的性子,到时荣国府的下人不跟著作践起两个孩子才怪,要是一个不好,说不定会歪了性子,这事可不能不防,于是乎,就连贾敏也不肯开这个口子了,气的贾代善破口大骂。
贾敏自幼被父亲疼宠,那怕后来出了贾史氏之事,贾代善也不过就是不理她罢了,她还是头一回被父亲怒骂,这一见到石芷彤,便忍不住委屈的哭诉了起来。
石芷彤暗叹一口气,这贾代善怕是正好更年期,这性子越发古怪了。
她安慰道:“父亲这些年来性子有些古怪,也是因着这样,你大哥也不敢让琮哥儿跟他亲近了。”
她跟贾代善不和是一回事,之所以不敢让贾代善接近琮哥儿了,主要还是怕他影响到了琮哥儿,移了琮哥儿的性子。
贾敏微微一叹,“不亲近也好,嫂子你是不知道,先前父亲待探春和环哥儿,当真是……”
贾敏难得难堪的脸红了一下,她顿了顿,埋怨道:“即使政二哥哥有些不是之处,父亲又何必记恨到孩子身上呢。”
那副明罢着不见待的模样,让她都忍不住为两个孩子心疼了,要是知道父亲是这种态度,她说什么都不会把两个孩子带到荣国府让父亲糟蹋。
对此,石芷彤倒当真是不好说了,有时也怨不得贾代善待探春与贾环冷漠,要真论贾政的所做所为,贾代善没斩草除根就不错了。
石芷彤转移话题道:“对了,这几个孩子,你可有什么打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养在林家夫妇膝下,除了黛玉当真和书中描述的一般,聪慧过人,但生的纤弱,看得出有些不足之症外,其他的两个孩子当真是和书中全然不同了。
且不说探春爽朗大气,而且因为她是众孩子之中最长,待人处事上颇有几分长姐之风,处处照顾着几个小的孩子,就连贾环也颇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模样,谈吐举止像极了林如海,全然没有前世那猥琐的模样,就连贾赦都忍不住夸赞林如海会教孩子。
探春也就罢了,但林如海能够把原本猥琐的贾环教导成这副模样,就连贾赦也不得不给林如海一个服字。
一谈到几个孩子,贾敏难掩得意之色。她笑道:“我准备过了年便把环哥儿送到张大舅兄那处去,至于我黛玉和探春……”
贾敏顿了顿,试探道:“不知嫂子是否介意再多收两个学生呢?”
要送黛玉进去女子学堂,自然是容易的很,不过探春便不好说了,毕竟探春的身世暪不了人,说句不好听的,探春不过是个(女干)生女,那怕大嫂子不忌讳,就怕其他的学生家长不允了。
“自然可以。”石芷彤笑道:“尽管把两个孩子送来便是。”
她这女子学堂不问嫡庶,只要愿意,即可入学。
况且她怎么可能错过黛玉和探春这二个学生呢,不只如此,石芷彤建议道:“不知敏妹妹是否有空?也来女子学堂给孩子们上几堂课?”
黛玉固然是一代才女,贾敏也不遑多让,按着贾赦所说,当年敏妹妹的诗才在京中也是有名的。
“我!?”贾敏犹豫道:“我怕是不成吧。”
“怎么不成?”石芷彤笑道:“也不过就是教孩子们一些基础的诗词歌赋罢了。”
石芷彤叹道:“你也知道,北方文风不盛,好不容易请来的女夫子大多只会些粗浅的学识,虽让人去南方寻了,但要寻到什么好的女夫子可没这么容易,要让她们教什么诗词歌赋,我还真怕误人子弟呢,要是妹妹肯帮嫂子这个忙,嫂子当真是感激不尽了。”
石芷彤这话倒非虚假,大部份的人家都不重视女子教育,那怕是像王家那般的贵勋人家,其女儿都不识字的,便知道这年头识字的女子当真是极少,所谓的女夫子也不过就是粗识几个字,教教孩子读读女四书便罢,至于其他的全然都不会了。
是以一遇到拥有真材实学的贾敏,石芷彤便说什么都不肯放过了。
被石芷彤这般一说,贾敏也有些心动,不过她做为林家主母,璟玉也小,着实不得空,只能答应了每旬日上一天课,再多便不肯应了。
石芷彤倒也不急,毕竟女子学堂里的孩子大多才刚进学,进度可没那么快,等几个学生学到那程度时,璟玉也差不多该入学了,自然能抽出手来教导学生了。
几个孩子的教育就这样定了,女子学堂还未建好,不过贾环倒是先去了张大舅兄那边读书,于是乎,贾环便和贾琮一起手拉着手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