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面对儿子清澈干净、不惧风雨的明亮双眼,如果动手了,反而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底气。
白玉成情绪缓和许多,威严开口:“一鸣,以后不准见闻靖宇。”
没想到他说得这样直白,白一鸣愣了一下:“老爸,怎么可能。”>r>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白玉成稳住的气息瞬间崩塌,“我说不行就不行,你给我听话,别惹我生气。”
见父亲脸色涨红,白一鸣心有愧疚,咬了咬下唇,还是掘强的摇头:“我喜欢他,一天看不到就想,控制不住。”
“白一鸣,你有没有点羞耻心!”
白玉成真是心里别扭极了,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从儿子嘴里听到想念自己好兄弟这种荒唐话,他都替白一鸣感到脸烧的慌,更多的是不自在。
白一鸣却满目无辜:“我不羞耻,我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喜欢一个人,我没有欺骗你们,为什么要羞耻。”说着,他还觉得挺委屈的,低头看着脚面,心里想着闻靖宇,想着想着更委屈了。
“你”
白玉成哆哆嗦嗦地指着他,一时被怼到失语。
这时,赵婉彤及时从楼上下来,制止了父子大战。她走到丈夫身边,一手搭在对方胳膊上,用眼神传递安慰,见人气焰消了不少,又转头看向白一鸣。
见到儿子满脸失落和难过,还有眼底深处的执着,她是又气又心疼,更多的是无奈。
她拍了两下白玉成的肩膀,示意人坐下,然后对白一鸣说:“一鸣,今天回来的有点晚,你先上楼休息吧。”
白一鸣如负释重,对着父母礼貌点头:“谢谢老妈。”
走到楼梯间,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被他气到不断深呼吸的父亲,满是愧疚地说:“老爸,你也别生气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夫妻俩露出真面目。
白玉成烦躁地扒拉下头发,嘴里嘀咕道:“能不能别总让我装恶人。”
赵婉彤坐下来,双臂交叉放在胸口,盯着茶几的某一处,一脸严肃:“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说着,她看向旁边的丈夫,眼神示意。
俩人多年的默契不用多言语。白玉成心里明白,点头道:“我明天就去找靖宇。”
一提到这人,赵婉彤眯起双眸,冷冷道:“我早就说过,让一鸣离那个花心萝卜远一点,现在好了,儿子被他拐成了同性恋。”
她满目不悦,瞥一眼楼上,接着抱怨,“闻靖宇不适合一鸣,不仅是年龄和身份,主要是人也不行,换男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勤,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也太过分了,亏我们以前对他那么好。”
“不是,怎么就不行了,”白玉成下意识为自己的好兄弟辩解,“别这么说靖宇,谁还没有过风流不羁的青葱岁月,靖宇以前是花心了点,现在不是踏实下来了嘛,最近几年一直单着,也没有绯闻,浪子回头金不换。”
“所以?”赵婉彤斜了他一眼,“你觉得他踏实下来,愿意把儿子送给他?”
白玉成脸上的表情一僵,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瞬间改变话风,一巴掌拍在茶几,怒道:“放屁!当然不愿意,明天我就去砍了他!”
赵婉彤:“”
这天晚上,白一鸣睡得还算安稳,他心大的认为船到桥头自然直,还不断演练当面表白的说辞,就连做梦都是跟叔叔一起开车兜风。
他挺开心的,并不知道他老爸砍人的决心有多强。
白玉成一大早就拎着菜刀找上门。
昨晚工作到深夜,闻靖宇没有回别墅区,而是在公司附近的阿玛尼公寓休息了一晚上。
他刚起床洗漱完毕,整个人倚在门口,慵懒倦怠到了极致,头发半干,身上还飘着沐浴露的清香,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找上门的男人,因为刚睡醒的原因,嗓音还是微哑的,“成哥,这么早。”
门外的白玉成愣神了两秒,忍不住在心里嘀嘀咕咕:王八蛋果然有资本,真会放电,怪不得把一鸣迷的不要不要的。
但现在不是酸的时候,白玉成阴沉着脸,将掖在腰间的菜刀陡然拔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架在闻靖宇的脖子上,压着嗓子怒道:“王八蛋,你有没有良心!咱们认识多少年了,我这个当大哥的对你怎么样,你自己说!”
???
闻靖宇觉得脖子冷飕飕的,下意识往后躲,被这阵仗搞得一脸懵逼,不过还是笑了笑:“成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至于吧。”
“误会你大爷!”白玉成攥紧菜刀,一手揪住男人的衣领,气到飙脏话,“我他妈拿你当好兄弟,当做亲弟弟!你竟然背着我搞一鸣,你个王八蛋找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