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愿不愿意帮助他?”珍妮特切入了正题:“您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非凡的,能够蛊惑它人的东西?”比如说一块蓝汪汪的蝴蝶形状的宝石?
简瓦伦丁认真的想了想,最后却摇了摇头:“父亲店里的魔法物品都是邪恶的,而邪恶的东西只会害人,还没等到被蛊惑人们就会直接死去。”
看来老瓦伦丁的生意真的很邪恶,不过珍妮特没有继续问,她换了一个方向:“那请问最近您有没有见过月光的颜色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不合适,因为对于常年生活在翻倒巷和地下室中的简瓦伦丁来说,月光也许真的是一种十分奢侈的景色。但她却立马反应了过来:“您是说一块宝石么?”
果然。
“是的,小姐。”珍妮特轻微颔首。
“那是块颜色纯正的蓝宝,大小近似一块标准怀表,被雕刻成蝴蝶的形状,大概率是妖精的工艺。”简准确的描述出了它的种种特征,如果不是个哑炮,又或者没有老瓦伦丁做她的父亲,也许她会有更精彩的人生:“但它已经不在我父亲这里了——”
也就是说,它又被转手了。
“它的周围是否有铜制的花纹?”珍妮特问,这个问题同样十分关键。
“缺失了一小块,这多多少少会影响它被出手的价格。”简轻微的惋惜道:“不过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父亲从不让我接触一丁点生意上的事。”
珍妮特不得不钦佩,光靠观察简瓦伦丁就能练出一双精准独到的眼睛,她是个天生的学者或商人。“您确定它是妖精的手艺?我是说,老瓦伦丁先生也知晓么?”她试探着问道。
这一次简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他应该不清楚,事实上他把所有精致的做工都夸耀成妖精的手艺——其中的差别只有个别人能够知晓。”
“比如?”如果她告诉她布雷斯也知道的话,珍妮特现在就去杀了他。
不过简没给她动手的机会,她露出一个腼腆却狡黠的笑,这一刻她才看上去像是位活泼的妙龄少女:“妖精或有妖精血统的人。”
谢天谢地,她的回答让珍妮特几个呼吸内就有了下一步的线索。她向简绅士的鞠躬,真诚无比的感谢道:“十分感谢您的帮助,简小姐,您的美德让您比其他人都更可爱。”
简点点头:“我不会让父亲知道这次谈话的——只要您真的能帮到布雷斯先生。”
“如果让您拥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您现在会做什么?”珍妮特突然福至心灵的问道。
简虚张着嘴,似乎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良久后她带着几分向往的神情呢喃道:“我大概会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再逃离所有的束缚,然后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去见上布雷斯先生一面。”随后她怆然一笑:“是不是非常不切实际?”
事实上,这个愿望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真了。珍妮特温柔的对着这位年轻的小姐说道:“其实并没有,因为人总是有无限可能——我今年刚好20岁,您知道在您这个年纪的时候,我正在做什么么?”
简轻轻的歪过头,如果不是哑炮的话,她应该正在读霍格沃兹的四年级。
“在您这个年龄的时候,我正在拯救世界。”珍妮特眨了下眼:“我有预感,您的世界一定会比我的更加精彩。”
见她全须全尾的走出地下室,隐蔽在各处的打击手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的行动起码没有惨重的损失。她走出巷道,走出这个阴暗又血腥的世界,直到温暖的阳光又一次洒在了她的头上。珍妮特一边走,一边感到复方汤剂的作用正慢慢消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正重新变得纤细又白皙。
布雷斯不自由,简瓦伦丁也不自由,这个世界上除了圣人与傻瓜外,似乎谁也不那么自由。
那天夜晚,她带着布雷斯匆忙的幻影移形,实在不知道要去哪里,最后她把他带到了她所租公寓的街道上。
“我以为你会跑到你父母的住处附近。”布雷斯毫不陌生的护送她回家——看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住在哪。
她没觉得太意外,这太正常了,如果她都能调查扎比尼,那他又为什么不能做珍妮特佩里的功课呢?
“事实上我想过,但我没有,因为这样也许会让他们也变得不安全。”当时她的酒还没醒,迷迷糊糊的向他解释着本不应该说出来的个人隐私:“虽然他们有时候真的很讨厌吧——没有小孩不讨厌过他的父母。”
布雷斯沉默,看上去是在思考他到底有没有讨厌过自己的母亲,最后他轻声问她:“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还要保护他们?”
她咯咯笑,精明如布雷斯扎比尼也会问出这种问题:“因为他们也是爱我的——我是说大多数正常的父母——我们无法互相理解,但他们还是把他们认为最好的东西给了我。”
“还有,先生。”珍妮特转过身,好奇的问他:“问你个问题,因为你看上去很有经验。你说我只需要做我自己,那在生活中你到底是要做你自己呢——还是先扮演好扎比尼先生?”
说着她凑过来,在满目的月色下轻触了下他左耳的那枚冰凉的月亮耳钉。没有理会她那出格的行为,布雷斯只是看着她,沉默而又寂静的看着。
珍妮特闭上眼,问出这个问题后的第二天他就跑到了魔法部,给出了他的回答。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你昨晚说过的话,我认为这就是我对你的回答,第二天来见她的布雷斯扎比尼如此说道。
然而一位合格的扎比尼先生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写这一章的时候,我就一边打字一边听闺蜜的烦恼,实际上每个人都不自由
这一章第一次触及到了布雷斯的人设问题,这个就要到后面详细说了,宝贝们也可以说下自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