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需要相当坚强与超脱的神经才能理解事情的经过,魔法部几乎用上了所有可以信任的拉文克劳才彻底接受了这个奇妙的故事。
“所以,”作为唯一冲锋在前的格兰芬多,赫敏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要枯竭了:“我想知道的是,那个过去的分支还存在么?”
作为采访对象的珍妮特快累傻了,回到现实后连轴转的疲惫几乎要把她给闷死:“我可以找机会试试——海莲娜拉文克劳跟我做了个约定。”
有一说一,这还挺酷的。赫敏心照不宣的和罗恩对了个眼神,没有一个格兰芬多能拒绝这样的冒险,当然那些嗷嗷待哺的媒体也是,所有的记者都会像嗅到了腐肉味的鬣狗一样拼命冲上来。
于是赫敏充满危机感的说道:“我想这些事不能被人知道。”
罗恩没法再同意:“绝对不能。”
不过话说回来,魔法部可没打算放过备受摧残的珍妮特。她几乎是没日没夜的配合同事抽取自己的记忆(她觉得被摄魂怪亲大概也就这样吧),还附带为帕克斯的死亡提供了很多宝贵的供述,他们日后会成为案件里相当重要的部分。
在配合神秘事务司处理完宝石的收容后,部里决定为这位半妖精的死亡讨个说法。当然一切都是悄悄进行的,表面上这只会被登记成一场针对遗产分割的普通案子,刚刚好到威森加摩可以判的级别。
毕竟如果魔法物品杀人可以被轻飘飘的放过,那说明这个社会好像真的要完蛋了。
“你这算不算把这几个月的工作都补回来了?”艾德琳托腮望着珍妮特神情恍惚的做确认,她在看记录,而她在看她:“毕竟你在那个世界呆了…接近六十天?”
“该死艾德琳,我在现实中一共只消失了两天一夜。”珍妮特觉得有好多本该藏在窗帘里的狐媚子正在天上飞,魔法部是不是应该来次大扫除了:“还有——你这里是不是用错词了?”
艾德琳探过身,掏出魔杖开始修改自己的语法错误。“看在梅林的份上,”她吹了下额前的刘海叹息:“如果司长再不批你休假,我就去一直蹲在他办公室里的那只花瓶上。”
如果硬要说是谁害死了帕克斯,除了这块该死的宝石外,首当其冲的应该是巫师届多年来那些隐晦的灰色交易与规则。若不是这些规则的存在,那科瑞先生的自我就不会把宝石带到那家店铺,帕克斯也不会被扎比尼引诱,就此承受这改变它一生的选择。
“也许我们永远无法彻底清除它们,毕竟这也是人类几千年所面临的难题。”赫敏一边浏览着民众对法案的反馈一边对她说道:“真正的症结是人性深处不好的那面,自私、怀疑与恶意。”
作为传奇的亲历者和缔造者,赫敏见识过太多黑暗的例子了,不过正因如此,她才那么迫切的想要努力尝试,因为她在旅程中也见过不少更美好的东西。
只是为了这些,就值得他们拼了命的去争取,这也是这届政府一直想做到的事。
“你等着看扎比尼和科瑞扎德勒吃苦头吧,珍妮特。”赫敏宛如收剑般把钢笔拍在桌子上,面对成堆的工作她还是不习惯用羽毛笔:“很多事可还没完呢。”
“部里上下都憋着一口气,”艾德琳不准备直面这场注定惊天动地的战争,她觉得自己可能承受不住:“赫敏不把扎比尼皮扒下来一层,他估计都走不出审判厅的大门。”
这应该是一场足矣写进魔法部员工手册的案例,只不过碍于保密,它估计要和历史一起封存了。
“我这几天都不想上班了,”艾德琳不禁瞪着她深灰色的漂亮眼睛□□起来:“真想和你一样回家待着去。”
“那你和我走呀,”珍妮特弹了下这位同事新做的指甲,上面有好多亮晶晶的碎片:“我爸妈会欢迎你的,他们最爱做荔枝味的蛋糕。”
“可我舍不得,而且我得留在这儿。”艾德琳想想后摇头,领导又没给她批假:“我刚想起来自己还要和雷蒙德约会。”
那个赫奇帕奇的前台小帅哥?看在梅林的刷锅水的份上,他今年才刚毕业!
“他还是个孩子啊,”珍妮特想把她的指甲给掰了:“你俩的速度怎么比金色飞贼还要快?”
她在父母身边待了个爽,当珍妮特提着行李箱胆战心惊的敲响家里的门时,她以为自己肯定要被父母劈头盖脸的教训一顿了。结果等到佩里先生沉着脸给她开门后,她的老父亲只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虽然这个拥抱还是因沉默显得有些阴沉。
“能回家就好。”佩里先生凝视着完完整整回来见他的女儿,没有再多说破坏气氛的话。也许父母对孩子的宠溺也需要拉扯的空间,只要她离开的够久,他们就会对她足够的包容。
又或者只是因为他们的爱太纯粹——珍妮特注意到妈妈故意掩饰住激动到发颤的手,说要去麻瓜隔壁的便利店买彩票,她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家门购买打折食品和刮刮乐了,退休的封闭生活难免有些寂寞。
无论是严厉的父亲,还是惯以用温和来绑架她的母亲(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她先认输),也无论他们曾经爆发过怎样的冲突。抛开无数深沉与复杂的感情,他们自始至终所希望的也只是她能够幸福而已。
我现在很幸福,珍妮特同样拥抱她的父母,她不会告诉他们她经历过一场怎样奇特的冒险,但就如正常的人生一样,她得到的会比失去的更多。
魔法部最终还是愿意体贴她,珍妮特可以在赤胆忠心咒的保护下休息到部门把所有事都了结,虽然她认为这其中肯定包含着害怕老扎比尼夫人再来找她麻烦的原因。不过——谁会在功德圆满之后拒绝白拿的带薪休假呢?
珍妮特思考过如果保密人住在保密的地址里,那会不会形成诡异的闭环。不过这样好像的确能最大化的保证安全,唯一的问题是再也没有外人能够联系到他们。
这些天她快赖成蘑菇了,基本就是睡觉、读书再和父母一起摆弄他们各自的爱好,她已经看完了父亲收藏的一半园艺魔法手册——最神奇的是她居然真的照着图例种活了一枝,这比养死它们更让她感到可怕。
当然她没有放过美食,比如家里很拿手的奶油炖鸡与烤牛肉卷。“龙蒿好像放的有点多。”珍妮特连喝了好几口冰镇的南瓜汁,这次的调味汁辣的有点呛人了。
“去问你爸爸,”佩里夫人的声音没好气的从厨房传来,家里的烤炉好像出现了一些咒语上的问题,它开始往外吐出深蓝色的清洁泡泡:“料汁是他做的。”
于是珍妮特转过头,佩里先生正面色凝重的吞咽餐盘里的牛肉,试图用把它们全部吃下去作为自己厨艺良好的证据。“我去帮妈看下情况,”她叹了口气后说道:“我们没必要只为了荔枝布丁就错过整顿午餐。”
解决问题后她听到客厅传来一声巨响,随后一捆被煤灰染脏了的报纸砰的落在熄灭的壁炉里。珍妮特给这份新印刷的《预言家日报》来了个清理一新,赤胆忠心咒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保密人的唯一性,哪怕你把鼻子贴在你想找的人的窗户玻璃上,只要保密人不说,那你就永远找不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