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最终还是把那张床留给了时珑一个人。他把裴凛昏迷的身体拖到远处,自己继续躺在时珑床下的地毯上,又凑合了一夜。
裴凛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光线打在自己的眼皮上。
他身体像是有千斤重,浑身的筋骨被打碎又重建,好像是在篮球场上不日不夜的训练了三天那样疲惫。
裴凛先听到一道清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已经昏了两天了,怎么还没醒?”
接着又响起了一道慢条斯理的声音,语调轻缓,本应是低沉悦耳的声音,听起来却总想让人总让人想打他:“就这点小伤,两天还醒不过来,我哪知道他这么不中用。”
裴凛:“?”
那人还在继续拉踩:“这种人也就是看着个子高,体格健壮肌肉发达,实际上外强中干,身子虚得跟绣花枕头似的。知道的是我寄生了他几个小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他给弄死了。”
裴凛的大手慢慢攥起,青筋在额角跳动。
还好,时珑没有被这个坏东西的话所迷惑。
裴凛闭着眼睛,感觉到时珑清甜的呼吸吹拂到了他的脸上,温温热热的,带着一点香味。
时珑担心:“裴凛身上是不是哪里还有伤?”
裴凛肌肉结实流畅的上臂碰到了一块绵绵软软的肌肤。裴凛屏住呼吸,感觉了一下,觉得那可能是时珑的小腿。
时珑伸出手扒开了裴凛的眼皮,拍了拍他的脸颊,又捏了一下裴凛结实的肌肉,担忧地说道:“我这么动他他也不醒过来,裴凛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吗?”
时珑的掌心绵软温热,一看就是没有干过活的,一点茧子都没有,还在他的脸上摸来摸去:“我觉得他的脸色好像都比原来变白了。”
裴凛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都要停止跳动。
他依恋于时珑轻柔的触感,一时间竟然想这样装睡下去,让时珑在他的脸上多摸索一会。
温柔的气氛被煞风景的异种打断:“他这脸黑得跟煤球似的,也亏得你能看出来他变白了。”
裴凛:“”
他纯种黄种人,只不过因为长期训练,皮肤被太阳晒得有那么一点古铜色了,哪里黑的跟煤球似的?!
异种不放弃任何一个诋毁情敌的机会,眼见时珑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继续煽风点火:“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不信你把你的胳膊放在他脸旁边比一下,看看他的脸是不是真的黑的跟块炭似的。”
时珑弯下腰,把自己雪白的胳膊放到了裴凛脸旁对比。
嗯
好像是挺黑的
这么看起来,裴凛的脸色倒也不苍白了。
异种再接再接:“他这种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智商或许还没有你高,也就这一身腱子肉有点可取之处。现在身体也垮了,这种人还有什么好留下的?”
异种怂恿:“直接把他扔出去得了。”
别这里打扰它跟小雌性的二人世界。
时珑捕捉到了他刚刚话中的关键词,缓慢地说道:“智商还没有我高?”
时珑翘起睫毛,清亮的眼睛看向了异种,慢吞吞地说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智商本来就不高吗?”
异种:“。”
刚刚还滔滔不绝的异种忽然变成了一只锯嘴葫芦,讷讷地说道:“我没这意思,你当然很聪明了。”
时珑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看起来不太相信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