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渐渐混乱起来,突如其来的新发现让部分水手的帐篷塌了,不过倒是让小部分水手的帐篷变大了。
“肃静!”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让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因为说话的人正是本艘船的船长安东尼男爵。
“一大清早的就吵吵嚷嚷,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男爵船长手握皮鞭,愤怒的指着对面的水手们。而众多船员默默的抬头看了看已经日过中天的太阳,然后继续沉默下去。
谁让他是船长呢?而且男爵船长的脾气还不好,这时候顶嘴少不了一顿皮鞭,自然也就没人想触他的霉头。
“你,过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船长随便用鞭子指了一名水手。
“船长先生,是这样……”
“啪!”
船长猛地抽了过去。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船长,要叫我男爵阁下!”
“是,船……男爵阁下!”那名被抽的船员立即挺直了身子,呲牙咧嘴的解释道,“我们在聊那艘船上的女人变成男人的问题!”
“什么乱七八糟的?”男爵阁下皱起了眉头,手中的鞭子也再次抬了起来。
“男爵阁下请看那边!”水手为了不被打,连忙指向了船舷外面。
“什么东西?我看看……”男爵阁下一脸疑惑的走到船舷栏杆向外看去,然后就见三个只穿着兜裆布的白人男性正奋力地挥动着双手,并且还在不停的喊着什么。
还别说,站在中间的那个胖子胸围比好多生过孩子的女人都雄伟,难怪被人认错了性别……而另外那个龙虾兵则腿长腰细,若不是最右边还有个大胡子,就连男爵阁下都可能会认错。
男爵阁下看得一脸懵逼,鞭子遥指着远方的小船问道:“他们在喊什么?”
“在,在喊……”
被问及的水手压力山大,竖起耳朵使劲分辨其空气中那弱不可闻的呼喊声,不过好在他很快就分辨出了那细微的声音。
“他们……好像是说他们是红衣军?”
说完,水手自己也愣住了。
“红衣军?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为什么不穿衣服?”男爵船长也是一脸疑惑。
“阁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啪!”
“阴谋你个地狱屁洞!这地方除了咱们还有其他白人吗?还阴谋?滚开!赶紧从我面前滚开!”
男爵船长的起床气还没消,听闻自己的部下如此弱智简直火冒三丈。
这时,旁边一名金发男子走了过来,在男爵船长的身边轻声说:“船长先生,那几个应该是之前酒与女郎号上的龙虾兵,酒与女郎号逃跑的时候似乎把大部分龙虾兵都抛弃了。”
“嗯,我知道了。”船长不满的看了一眼那金发男子,不过他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叫我男爵阁下”之类的话了。
毕竟,眼前这位不仅是英属东印度公司的某位大股东的代表,而且比起从没人能证明身份的船长,这位还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男爵——有封地的,可以世袭罔替的那种!
“把他们带上来,问问他们什么情况……还有,让他们穿上衣服!”
男爵船长回头看到那几个不知廉耻的龙虾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狗屎的光荣,狗屎的红衣军!”
……
渔船随着海浪轻轻摩擦着薰衣草号的侧舷,柔软的绳梯也随着海浪上下波动。
在山林之中,林下一郎远比三个龙虾兵更老练,生存能力更强。然而到了海上,林下一郎可就远不如三个龙虾兵了。
虽然龙虾兵本身是陆军,但别忘了三个龙虾兵可是随着酒与女郎号探险船四处征战许久了的,对于船上生活自是不陌生,一个个仿佛猴子一样轻松的拽着绳梯爬上去了。
“这是给你的船费,你也早点回去吧。”林下一郎说着,从腰带中抽出一串铜钱来,大概也是30文左右的样子。
在曾经的临安,这点钱也就够吃一顿路边摊的。但是在现在的日本,许多平民干一辈子都没摸过铜钱呢!他们辛勤耕耘一整年,唯一能够留下的就是仅够勉强糊口的粮食。
看似很凄惨,但实际上日本农民的生活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少他们每年还都有个盼头。而类似渔夫这样的渔民那可就是真的朝不保夕了,无论风雨都得出海捕鱼,一天不出工就要全家挨饿。
而林下一郎给他的铜钱总共有60多枚,别看钱少但也足够他修补渔网、补贴家用了吗……毕竟日本的物价可是比临安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