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群重装骑兵,身上的盔甲在阴霾的天空下,显得寒冷而坚固。
一群红色的骑兵团,这在沙地看起来极为显眼。
西门雷藏瞳孔收缩脸上竟然露出惊惧之色,撇头去看,只见薛破夜正在身旁不远浴血奋战,嘶声喊道:“大帅,快走,大帅,不好,快走!”
薛破夜劈死一名敌军士兵,听到平日里沉稳干练的西门雷藏此时声音中带着颤音,不由大是奇怪,转过头来,先是瞧见西门雷藏,尔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终于看到了那群在沙丘后静静等待的红甲骑兵团。
薛破夜有些奇怪,这个时候,出现这样一群招眼的骑兵,还真不知敌军在弄什么鬼。
西门雷藏驰马过来,大声道:“大帅,快离开这里,返回营地!”高喝道:“羽林卫听令,全力保护大帅撤出蝴蝶丘!”
薛破夜又砍翻一名过来偷袭自己的西北军士,沉声道:“西门大人,出了何事?为何要退,你这是在动摇军心!”
“大帅!”西门雷藏的声音里竟然带着恐惧:“他们竟然出动了赤备突骑……他们是要对付你,必须离开……迟了可就……!”
“赤备突骑?”薛破夜奇道:“什么东西?就是那群红甲骑兵?”
“他们是沙场上的刺客……不为杀敌,只为杀帅!”西门雷藏肃然道。
此时,羽林卫们已经聚集在薛破夜四周,严加护卫。
“不杀敌,只杀帅?”从未听过“赤备突骑”名声的薛破夜冷笑道:“有些意思。我数万大军,难道会害怕这区区几百人?”
忽然间,从沙丘后面缓缓转出一人,那人身着黑甲,魁梧健壮,犹如一尊战神。
“窦安道?”薛破夜立刻认出了那个人。
薛破夜看到此人,微一沉吟,又听西门雷藏在身旁连声催促,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妙,明白西门雷藏所说未必是危言耸听,只是在这个时候,部下的将士正在浴血拼杀之中,自己却要掉头逃命,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他如今也算是武道中的高手,在敌阵中自保,却也有几分自信,可是望见那群冷漠如同来自地狱的红色幽灵,尚未交战,他的身上就感觉似乎有虫子爬一样,极不舒服。
远远地,只见窦安道举起手臂,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红色的小旗子。
轻轻一挥!
本来寂然不动的赤备突骑,猛然间就像数百道红色的闪电,从沙丘上倾泻而下,直向薛破夜冲来。
他们的马刀锋利而寒冷,他们的战马矫健而迅,普通战马行走艰难的沙地,这一群赤备突骑却像如履平地一般,竟然是又快又急。
虽然只有几百人,但是那股凌厉的气势,却犹如千军万马一样。
激战正酣的楚军将士见到红色骑兵冲来,纷纷围上去,想杀死这些骑兵,孰知这些骑兵就像红色的旋风,更像划过天际的闪电,在纷杂凌乱的战阵之中,竟是紧急跟随在窦安道的身侧,紧密团结,互相协防,马刀飞舞,迅捷而有效,丝毫不拖泥带水,血溅纷飞,所过之处,楚军将士们纷纷惨叫倒地。
他们选择着最直接的线路,不管这条线路上是否有阻碍,他们以马刀清除障碍,所有的目的,只为了更快地接近薛破夜。
薛破夜不是傻子,他很快就醒悟过来,这群红色骑兵,那是真正的要取自己的级。
他忽然想到一句话:“万军阵中,取上将级!”
一旦自己被斩,那么整个楚军将陷入群龙无的巨大恐慌张,说不定近十万楚军将士将葬身在这片沙地之上。
自己虽然武道颇有修为,但是如果真要正面与这群训练有素的重装骑兵对战,即使能杀伤他们一些人,但是到最后,自己很有可能被这一群骑士斩于马刀之下。
“走!”薛破夜掉转马头,催马便走,羽林卫们紧护在他身侧,向沙地外撤退。
赤备突骑在窦安道的率领下,杀气腾腾,在后面猛追过来,楚军将士想要阻挡,却实在是无法阻挡这一群重装骑兵的犀利突破。dd,!
>杨怡君连续砍翻数名西北军士,望着自己身边的弟兄一个一个的倒下去,他沾满血迹的脸庞因为愤怒和懊悔而扭曲,他狂吼着,就像一头了疯的野兽,拼尽全力将刀锋砍向敌人,他的刀锋已经钝了,他却兀自不知,只是怒吼着,冲向一个又一个杀不尽的敌人。
更让人感到凄惨的是,许多不了解地形的楚军士兵在激斗之中却是不小心陷入了沙地陷坑之中,很快就被沙地掩埋,再也爬不出来。
“将军,我们被困住了。”杨怡君身边的部将喊道。
杨怡君咬牙切齿地道:“杀,老子就是死也要拉足垫背的。”他的脸色看起来异常的狰狞,双目之中含着无尽的怒火。
最原始的残忍杀戮激烈的进行着。
在一处沙丘之上,一位西北军将领在十多名精致盔甲部将的护卫下骑在马上,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场惨烈的激战,他的眼中闪现着无情而冷峻的光芒。
“窦帅,人都说楚军无能,今日一见果然是无能的紧,用不了多久,这几万头楚军就要被我军杀的一干二净,蝴蝶丘一战,不但要让这群蠢猪知道我们西北军的厉害,而且还为沂州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了。”
窦安道淡淡的道:“他们只是忘记了一件事情,雍州……不属于他们!”
“窦帅,那人好像就是杨怡君!”一名部将叫道。
窦安道眺望着深陷重围的杨怡君,嘴角泛起冷笑:“吩咐下去,活捉了他。”
正在此时,一名探子飞般来报:“报,薛破夜率军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