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安道眺望着深陷重围的杨怡君,嘴角泛起冷笑:“吩咐下去,活捉了他。”
正在此时,一名探子飞般来报:“报,薛破夜率军来救!”
“好!”窦安道嘿嘿笑道:“果然来了。”沉声道:“赤备突骑何在?”
“禀窦帅,三百赤备突骑已经严阵以待,只待窦帅一声令下,誓死效忠!”
窦安道抬头望着乌云未散的天空,极为虔诚地道:“上天啊,明月王能否成就大业,在此一举,上苍垂帘,保我一战成功!”
……
薛破夜的军队很快就以犀利的气势杀入了蝴蝶丘,而西北军显然也早就预料到楚军的援军会赶来,已经腾出一支军队迎了上来。
薛破夜的马匹一踏上蝴蝶丘稀咛的沙地,就感觉极难行进,马匹的机动性比平常要减低了好几个档次,心中有些吃惊,幸亏没有出动南骑兵团,否则即使来了,也不会显出骑兵的作用。
被困在蝴蝶丘的楚军闻听援军赶到,士气顿时一震,战斗更加激烈。援军一到,楚军的人数顿时占优,被困的楚军顿时压力大大减轻,只是整个沙地的战斗局面比较分散,楚军被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援军只能分兵而救。
很快胡都统和叶天翔的人马也从两翼迂回插入,整个蝴蝶丘一时显得混乱不堪,楚军乱,西北军更乱,双方的士兵只能形成无数个小规模的局部战。
薛破夜身边有三十多名羽林卫相互,羽林卫的战斗能力,自然不是普通士兵可以同日而语的,于是这一群人就像深入羊群的狼,所过之处,都留下一片西北军的尸体。
当自己的刀锋一次又一次地砍断西北士兵的脖子,那殷红的鲜血喷射出来,薛破夜内心深处竟然感到无比的解恨。
不知不觉中,薛破夜竟然带着羽林卫和一部分护从军士杀入了蝴蝶丘深处,虽然杀死不少西北军士,但是亦有数名羽林卫惨死沙地,更有两名羽林卫连人带马生生陷入了沙坑中。
处处闻得喊杀声,处处听到刺耳的金戈交击之声。
西门雷藏砍翻了几名敌军,身上的羽林盔甲已经沾满了血迹,他挥动大刀,狂吼了几声,猛地瞧见不远处的沙丘后面,渐渐显出一群骑兵来。
那群骑兵人数并不算多,但是清一色的红甲红盔,坐下的马匹亦是每一匹都健壮无比,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沙丘后面。
这是一群重装骑兵,身上的盔甲在阴霾的天空下,显得寒冷而坚固。
一群红色的骑兵团,这在沙地看起来极为显眼。
西门雷藏瞳孔收缩脸上竟然露出惊惧之色,撇头去看,只见薛破夜正在身旁不远浴血奋战,嘶声喊道:“大帅,快走,大帅,不好,快走!”
薛破夜劈死一名敌军士兵,听到平日里沉稳干练的西门雷藏此时声音中带着颤音,不由大是奇怪,转过头来,先是瞧见西门雷藏,尔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终于看到了那群在沙丘后静静等待的红甲骑兵团。
薛破夜有些奇怪,这个时候,出现这样一群招眼的骑兵,还真不知敌军在弄什么鬼。
西门雷藏驰马过来,大声道:“大帅,快离开这里,返回营地!”高喝道:“羽林卫听令,全力保护大帅撤出蝴蝶丘!”
薛破夜又砍翻一名过来偷袭自己的西北军士,沉声道:“西门大人,出了何事?为何要退,你这是在动摇军心!”
“大帅!”西门雷藏的声音里竟然带着恐惧:“他们竟然出动了赤备突骑……他们是要对付你,必须离开……迟了可就……!”
“赤备突骑?”薛破夜奇道:“什么东西?就是那群红甲骑兵?”
“他们是沙场上的刺客……不为杀敌,只为杀帅!”西门雷藏肃然道。
此时,羽林卫们已经聚集在薛破夜四周,严加护卫。
“不杀敌,只杀帅?”从未听过“赤备突骑”名声的薛破夜冷笑道:“有些意思。我数万大军,难道会害怕这区区几百人?”
忽然间,从沙丘后面缓缓转出一人,那人身着黑甲,魁梧健壮,犹如一尊战神。
“窦安道?”薛破夜立刻认出了那个人。
薛破夜看到此人,微一沉吟,又听西门雷藏在身旁连声催促,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妙,明白西门雷藏所说未必是危言耸听,只是在这个时候,部下的将士正在浴血拼杀之中,自己却要掉头逃命,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他如今也算是武道中的高手,在敌阵中自保,却也有几分自信,可是望见那群冷漠如同来自地狱的红色幽灵,尚未交战,他的身上就感觉似乎有虫子爬一样,极不舒服。
远远地,只见窦安道举起手臂,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红色的小旗子。
轻轻一挥!
本来寂然不动的赤备突骑,猛然间就像数百道红色的闪电,从沙丘上倾泻而下,直向薛破夜冲来。
他们的马刀锋利而寒冷,他们的战马矫健而迅,普通战马行走艰难的沙地,这一群赤备突骑却像如履平地一般,竟然是又快又急。
虽然只有几百人,但是那股凌厉的气势,却犹如千军万马一样。
激战正酣的楚军将士见到红色骑兵冲来,纷纷围上去,想杀死这些骑兵,孰知这些骑兵就像红色的旋风,更像划过天际的闪电,在纷杂凌乱的战阵之中,竟是紧急跟随在窦安道的身侧,紧密团结,互相协防,马刀飞舞,迅捷而有效,丝毫不拖泥带水,血溅纷飞,所过之处,楚军将士们纷纷惨叫倒地。
他们选择着最直接的线路,不管这条线路上是否有阻碍,他们以马刀清除障碍,所有的目的,只为了更快地接近薛破夜。
薛破夜不是傻子,他很快就醒悟过来,这群红色骑兵,那是真正的要取自己的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