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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六道武者来说,要想舞动数百斤的东西,也算不得难事。
薛破夜这样一弄,赤备突骑那凌厉的冲击顿时停滞了一下,但是这个时候,就听窦安道狂吼道:“射死他!”
外围的赤备突骑,立刻取下身后的长弓羽箭,对准了薛破夜,纷纷射出,薛破夜护住身下的西门雷藏,继续挥舞着马匹,那骏马凄惨地长嘶着,被当做了挡箭牌,顷刻间就有无数支羽箭射进了骏马的体内。
“轰隆隆!”
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从东面传来。
窦安道抬头去望,只见从东面,冲过来数百骑。
“那是……?”身边一名骑士道:“窦帅,那……那好像不是楚军!”
“我知道。”窦安道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他已经看出来,这一群快驰来的骑士,装束五花八门,手中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可是这些人座下的马匹,却是正宗的北胡马,矫健迅捷,转眼间冲了过来。
这些人显然不是楚军骑士,因为他们不但没有正规骑兵的装备,就连马队的阵型,也是凌乱不堪,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什么阵型,只是以各自的技巧,飞快地驰到赤备突骑这里。
这些人冲上前来,立刻和赤备突骑交上手。
赤备突骑有些意外,这年头,敢在沙场上与他们正面交锋的人可不多。
冲过来的人群,无论从马技和装备甚至是默契度上来说,都远远弱于赤备突骑,但是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却显然不在赤备突骑之下,双方刚一交上手,就进行殊死搏斗,丝毫不给对方留下半丝活路,眨眼间,无论是赤备突骑还是突然而至的骑士,都有不少人横尸地下。
这群人的到来,顿时让薛破夜的压力大大减轻,他也感到自己身上的体力消耗巨大,猛地将手中的马匹对着一名赤备突骑狠狠砸去,那赤备突骑连人带马被砸翻倒地,顿时死去。
他抓起地上一把沾满血迹的马刀,护住西门雷藏,此时西门雷藏背部鲜血直流,人也已昏死过去。
……
“大哥,大哥!”混乱的战阵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起,薛破夜吃惊不小,这个声音他丝毫不陌生,甚至印在心里,但是这个声音出现在这里,让他有些震惊。
喊声中,就见一骑已经向他靠近过来。
熟悉的脸庞,却有着娴熟的马技。
“品……品石!”薛破夜震惊道。
来者竟然豁然是萧品石,在杭州负责马场的萧品石,自己如今的大舅子。
他实在想不通,萧品石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很快,薛破夜看到了更让他吃惊的事情,因为在激战的人群中,他看到了更多的熟悉面孔。
葵花童钱宏,使用怪异武器的潘四郎,穿着怪里怪气的随身“大夫”明虚,他甚至看到了曾经身为达缘和尚手下四大猛将的“四罗汉”。
这些竟然都是青莲照杭州分舵的精锐。
薛破夜目光扫动,很快就在战阵中现了一个身姿敏捷的美丽身影,虽然蒙着面,但是他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婀娜妖娆的身姿,必定是绿娘子无疑。
如同做梦一样。
这些人就像从天而降一般,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刻,突然出现,犹如梦幻般。
……
蝴蝶丘的怒吼狂叫声,响彻云霄。
对于北伐军来说,这一战是极其的惨烈,极其的艰难,相比起如今的激战,沂州之战显得太过小儿科了。
“钱宏,潘四郎,你们护住他。”此时激战未消,薛破夜和钱宏等人也没有多言的时间,只是沉声吩咐他们护住西门雷藏,自己却提着马刀,咬牙切齿,飞快地向窦安道冲过去。
楚军在蝴蝶丘被伏击,伤亡惨重,自己也差点死在赤备突骑的手下,如今更是险境未脱,这一切都是因为窦安道。
所以,薛破夜下定决心,今日这种血腥气氛下,定要斩杀窦安道,对楚军和自己都有一个交代。
窦安道显然也现了薛破夜的意图,只是对于薛破夜的武道修为,他并不是很了解,而且对于沙场搏斗之技,窦安道对自己也是很自信的。
虽然薛破夜方才以马匹为武器,让窦安道颇有些震惊,但是这却更是让窦安道生出了挑战之心。
与强者相斗,毕竟是每一个武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窦安道瞧着薛破夜从金戈铁马的赤备突骑阵中杀过来,脸上露出淡漠的笑容,他缓缓从自己坐骑后面拉出两只大斧子。
这一对斧子,便是他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