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巧手张忽然道:“大帅,今日炮击雍州城门,草民也是看在眼里的,其实这大炮还未真正挥它的最大威力。”
“哦!”薛破夜温言道:“依你之见,该怎样才能挥最大的威力?”
巧手张道:“埋弹!”
“埋弹?”薛破夜对这个奇怪的词汇很疑惑。
巧手张解释道:“大帅,那城门坚固无比,长距离炮击,已经证明作用不是很好,也没能挥出炮弹的最大威力。我们不如强攻至城门处,就在城门下挖上一个小坑,一次放入十枚或者二十枚炮弹,然后牵长引线,点火燃弹,依草民之见,二十枚炸弹一齐在门下爆炸,那种威力绝非这样长距离炮击能够比拟。”
薛破夜眉头一展,笑道:“好主意,先生果然智慧。”
巧手张忙道:“草民愚见而已,大帅自可定夺。”
薛破夜转过头,问杨怡君:“杨将军,张先生的注意,你可听见?认为如何?”
杨怡君立刻道:“大帅,先生这主意,大可一试。咱们可令兵士带着炮弹,以喷緼掩护,攻至城门处,挖坑放置炮弹。末将也以为,几十枚炮弹的威力,比这样长距离炮击要厉害的多。”
……
正在研讨战术之时,忽听一阵急促的声音叫道:“急报,急报……!”声音渐近,一骑飞驰而来,一路上的将士纷纷闪开了道路,却是一名背插双旗的斥候。
斥候翻身下马,奔到薛破夜身前,恭敬道:“大帅,探得阳关军情,八万北胡骑兵,正猛攻阳关,守关将士浴血抵挡,不日恐怕阳关要破。”
“什么?”杨怡君怒睁双目,喝道:“你是说,胡人要趁火打劫?”
斥候道:“正是!”
薛破夜皱起眉头,一脸阴沉地望向北部的阳关方向。
薛破夜清楚,守护在阳关的不过一万名西北军,虽然雍州战事紧张,但是那一万名西北军始终坚守在阳关一线,明月王并没有将他们调回而空出阳关,这一点,从内心来说,薛破夜对明月王还是有几分敬意的。
家里打架归自家打,可万万不能让胡人趁了空子。
薛破夜心中想得最多的,还是自己的那位结义兄弟兀拉赤。
兀拉赤在北胡手掌大权,北胡兵,他自然是绝对的策划者,却也不知道这次统兵的是不是他,于是问道:“胡人统兵的是谁?”
“探得消息,胡人这次是分两路进军,一路由他们的虎突帅和狼突帅统领十万大军从雁门关进攻,这一路是由他们的鹰突帅统领。”斥候报道:“他们打着旗号,还说是要救援明月王!”
“救援明月王?”杨怡君冷哼道:“我呸,这帮茹毛饮血的禽兽,这是看着我们平叛,所以趁火打劫,,老子……!”忽地现大帅脸色阴沉,嘴里的话堵着没说出来。
薛破夜的沉寂,让身边的部将们有些压抑。
良久,薛破夜才淡淡地道:“点集兵马,照张先生的法子,全力攻城……告诉将士们,大楚之存亡,就在今日一战!”
“遵令!”
待众将退下,薛破夜才露出一丝苦笑,喃喃道:“兀大哥,想不到这么快,我们便要在沙场相见了!”dd,!
>薛破夜摇了摇头:“大炮都轰击不开,这城门的坚固度,已经出了我们所有的人的想像,传令收兵,回营再作商议。”
在西北军疑惑的注视下,楚军这一次进攻,很快就撤退了。
这是一场诡异的交锋,
楚军没有伤一人,西北军更没有放一箭,仅仅是几十声让所有人惊慌失措的炮击过后,这场战斗便结束。
城头的西北军看着楚军缓缓退下去,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毛狄这位意志坚定土生土长的西北将军,从军几十年来,大小战争无数,从没有感到过恐惧,可是这个时候,他的眼眸子深处竟然显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恐惧。
他当然不会想一些尚未反应的士兵一样,以为这是老天爷击下的天雷,他十分清楚,造成这种巨大声响,给予城门巨大破坏的,乃是那十座看起来实在不怎么起眼的铁管子。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毛狄喃喃自语。
显然,土炮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震慑。
……
站在土炮旁,手中抱着一颗圆溜溜的黑色炮弹,薛破夜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