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汉子忽然愣住,“和她同行的是个穿天青色衣裳的毛头小子啊,穿白衣的不就是您吗!哎呀,首领大人您就别闹了,俺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回去还有事忙呢。”
“你叫我什么?”薛靖七神色错愕,迟疑着将剑收回。
汉子转身瞧见薛靖七真容,微微一怔,而后神色一凛,横臂胸前单膝下跪,行礼道:“属下韩章,拜见首领大人。”
“墨门剑契的?”楚中天从阴影里窜出来,上下打量道。
“正是!”韩章从怀里取出那条镶嵌“墨”字金属的绳带,向两人证明自己的身份,又取出封信,双手递给薛靖七,“这是书剑门托弟兄们务必尽快寻到首领大人,转交给您的信。”
“以后你们都不必跪我,快起来。”薛靖七回过神,伸手将人给托起,接过信件拆开来看,神色一变,瞧见落款,更是五味杂陈,无奈地抬手捏了捏鼻梁,叹道,“送错人了,剑臣已经快要回到江南了。”
“啊?!”韩章没明白具体发生了何事,但“送错人了”四个字当真如一道惊雷劈落,毕竟从江南一路找来长安辗转不知多少个兄弟,才打听到消息,心急火燎将任务完成生怕耽误事,谁知竟白跑一趟,这可如何是好!
“辛苦韩兄弟,这封信需要拜托大家再送回江南,找一个叫易剑臣的人,同时把消息传回书剑门,让掌门师兄也派人找,务必在开战前送到。”她说着,将信纸折好装回去,又从行囊里摸出个木头雕刻的小玩意儿,用一个布袋装了系好,一并塞给韩章,笑道,“还有这个东西,很重要,也帮我转交给易剑臣。”
楚中天瞪大眼睛也没来得及看清究竟雕了个什么牛鬼蛇神,又震惊定情信物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随随便便委托陌生人转交,弄丢了可怎么办!
“哦,好,好。”韩章直眉楞眼地接过东西,连连点头。
“还有个事儿,去找个胆子大敢接活儿的说书的,明日傍晚去……”她搭着韩章的肩膀,走远了几步,背对着楚中天,话音越来越低,讲了好一会儿。
楚中天有些委屈地望着两人暗戳戳的背影,纳闷为啥要背着他。
最后看见韩章脸红脖子粗,神色诡异地冲薛靖七抱了抱拳,大步跑走了,消失在视野里,他这才开口,一言难尽问:“有啥我不能听的?不就是……那种事。”
“你还是个孩子,这种事少听为好。”她摆摆手。
“我还比你大呢!”他一脸不服气,叫板道。
“亲过女孩子么?”她似笑非笑,斜眼逗他。
“亲……”他红了脸,整个人都奓了毛,想起曾经和阿卓误打误撞的亲密接触,心绪一阵翻涌,本着死者为大不可亵渎的道理,结巴道,“没,没亲过,又怎样!”
“那就还是个孩子,嘿嘿。”薛靖七笑着伸手以食指狠狠一戳他脑门,牵过马扬长而去,“别纠结这个了,今夜有的忙活,咱们去探一探那劳什子掷金阁。”
楚中天险些被这一根手指戳了个跟头,一脸懊恼地追上去。
“你和易剑臣那小子亲过?”
“当然。”
“……亲过多少回。”
“记不清了。”
“那……睡过么?”
“你是指荤的还是素的。”
“啊?!什么意思……”
“素的有,荤的没有。问够了吗小混蛋!”
“问够了。”他觉得好委屈,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我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