瘌痢头一听,好像生怕周建国反悔似的,提着那块巴掌大的腊肉,飞也似的朝家里跑走了。
香瓜是个毛头小伙子,他看了就嘻嘻地笑,
“稀奇稀奇真稀奇,老母鸡一眨眼啊,就变成了鸡。这铁公鸡啊,一眨眼也就开始拔毛毛了。”
周建国,这个旮旯村的首富听了,反常的没有板起脸,直着大嗓门儿骂人,而是依然笑眯眯的,
“我说你这孩子啊,那儿有水果糖,还有瓜子儿,去弄点吃吃尝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不敢吃,我怕你要钱。”香瓜又说。
“你看这孩子。把你大伯看得这么小气,吃吧,可劲儿吃,吃完我再给你们拿。”大肥婆也说。
大伙嗑着瓜子儿,吃着水果糖,心里都美滋滋的,老雷子是人精,他又明知故问,
“大兄弟呀。有事儿你就说。别在心里憋着。不然大伙儿都走了。你这瓜子和花生不是白瞎了吗?”
周建国咳嗽了一下说,“来我这儿玩的,都没有外人。既然这样啊,我就跟大伙儿说了,再过两天就要选村头了。
欢迎,各位父老爷们儿投我一票,等我当选了村长,一定报答各位。”
周建国这一说话,大伙儿才恍然大悟。
原来天上不会掉馅饼,就连这瓜子儿,水果塘,也不是白吃的呀。
“就凭着这一点点水果糖,和几把花生,就想当村头。”老雷子又问。
“好处嘛,还在后边呢,等到天黑了,我跟大伙儿送过去。”周建国说。
正在这个时候,三驴子走了过来,这三驴子,常跟在大丑屁股后面跑,就像大丑的一条小尾巴。
老雷子一挤眼,周建国连忙住了口。
“咋地啦?你们说甚呢?我一走到边儿上,就不吭声了,怕我听到啊。”三驴子大大咧咧的问。
“没有说甚呢,今儿个周建国高兴,他对大伙说,今儿个在这儿打麻将,就不收我打底费了哈。”香瓜说。
香瓜的话,弄得周建国脸一红,他望了一眼大肥婆,咬了咬牙,
“对呀,没错没错。大伙儿长年在我这儿玩耍,年年月月,月月年年的。
既然这样,今天啊,就免费破个例,打底费不收了,让大家尽情的玩个痛快。”
周建国这话一出口,几个赌徒们高兴的直拍桌子。
香瓜说,“行行,今天不玩到深更半夜,我就他妈的不罢休。”
三驴子来买香烟,他把手一伸,豪爽地说,
“给我来三条镰刀牌过滤嘴香烟。”
周建国愣了一下,连忙问他,“你家里来了多少客人呀?要这么多的香烟。”
“不要啰嗦,把香烟拿过来就是,又不是不给你钱。”三驴子说。
周建国连忙拿了三条香烟,递了过去。
三驴子接过了香烟,也不吭声,扭头就走。
“钱呢?你怎么不给钱?”大肥婆在旁边看见了,连忙问。
“钱啊,还会少了你钱?这是村头大丑要的,回头他就把钱给你送过来。”
三驴子说完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