瘌痢头知道这是好东西,连忙揣进了口袋里。
“挺好吃的,你尝一尝。”大肥婆说。
“不吃,不吃,我留着给我老婆吃。”瘌痢头说完,匆匆而去。
收了大肥婆的糖果,瘌痢头就成了叛徒,就要投周建国的票,大肥婆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兰花花来到了大槐树下,村民们三三两两的,有的站在那儿,有的坐在石头上。
男人们下着石子棋,女人们纳着鞋底。
所不同的是,大槐树上挂了一个小黑板,前面还放了一张大方桌,桌子上有个扩音器。
大丑坐在桌子的左下面,正左顾右盼,不知他在等谁。
而周建国,一脸严肃,正儿八经地坐在右下面。
镇里的人还没有来。
这时,周铁锅也来了,骑着自行车,车把上还挂了一个黑色的人造革手提包,脚上还穿了一双大皮鞋,一副下乡干部样。
只是自行车后坐上,托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我以为是镇里派人来了呢!”王嫂正在纳鞋底,也许针不锐利了,她朝头发上抿了抿。
大伙听到了王嫂的话,都望向了周铁锅,连高傲的大丑也朝他点了点头,恭维地说,
“哟,这才是村里的首富,回来的正是时候。”
确实,论实力,两个周建国也不是周铁锅的对手。
但周建国是周铁锅的本家叔叔,还没有出五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正儿八经的族人。
周铁锅没有理大丑,也没有理他的本家叔叔周建国。
他是个八面玲珑的生意人,知道怎么样的场合,该怎样行事儿。
“纳鞋底啊!”周铁锅问王嫂。
“嗯呢!”王嫂说。
看着王嫂那么吃力,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这纳鞋底啊,又费力又费时,还要手指上带着叮铛儿。
鞋底厚了,针扎不进去,就用叮铛儿一抵,那针就扎进去了,十天半天做一双布鞋,老费劲了。
“你有好办法?”三八婆问。
“有啊,我新近了一批泡沫鞋底,穿上又轻柔又便宜,只要有鞋面,一天做个十双八双不费事儿。”
周铁锅显然是有备而来,他说着从提包里拿出了样品,
“看看,怎么样?你要多大码的都有。”
妇女们立马围了上来,这个看那个摸,不由的啧啧称奇。
“这多少钱一双?”王嫂问。
“也不贵,一块钱一双,一斤多苞谷钱。”周铁锅说。
“那,有三十九码的吗?我先买一双,恰好口袋里有一块钱。”王婶说。
“没问题,都是一村一庄的父老爷们儿,沒钱,也拿着用,什么时候有什么给。”
周铁锅说着,拿下了自行车后座上的编织袋,解开了,里面都是泡沫鞋底儿。
这些女人们见了,犹如见了宝贝,你三双,她两双,很快,就把周铁锅的泡沫鞋底一扫而光。
“你丫的,干甚呢?这是会场,不是生意场。”
周铁锅正暗自得意,忽然一声暴喝,吓的他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