瘌痢头连忙扬起了手,把选票扔进了纸箱里。
…………
收完了传票,小吴同志就从纸箱里拿一张念一张,刘主任就在黑板上写上念出的名字。
村民们都两眼盯着那小小的黑板,他们都想知道,到底是谁能当上旮旯村的村头。
只见小吴同志一脸严肃地从纸箱里摸出了一张选票,高声念道,
“癞痢头!!!”
全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出奇的安静。
刘主任拿起粉笔,在小黑板上端端正正地写下了三个字,瘌痢头。
“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
……………
而这个时候,瘌痢头听到小吴叫自己,连忙站了起来,低着头,躬着背,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
“在这儿哪!”
这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故意的捣乱,写上了瘌痢头的名字。
村民们看瘌痢头那个窘样,忽然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哄堂大笑,就连周建国,也笑的直揉肚子,而大丑,正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一下子笑的把茶水喷了出来。
这一笑,把小吴同志笑懵了,傻傻地站在那儿,以为自己犯了错误。
还是刘主任淡定,她见人群中忽然站起来一个人,就像鸡崽群里进了只乌鸦,特别显眼。
刘主任就问老包,“笑甚呢?怎么回事儿?”
老包用手指了指瘌痢头,“也不知道是谁选的,选了这个傻家伙。”
刘主任看了一眼瘌痢头,只见他头发乱蓬蓬的,好像一个鸦巢,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破棉袄,肩膀上露出了一团棉花,这袄大慨没有扣子,敞着怀,又用一截麻绳在肚皮上捆了一圈。
而下身,是件花粗布棉裤,屁股上还绣了一朵正在绽放的腊梅花,而两条大腿上,却绣着几朵小红花,这笃定是他黑老婆的棉裤。
此刻的瘌痢头,一双小小的老鼠眼,正在惊恐地东张西望,而那张脸皮,好像家里缺水似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洗脸了。
瘌痢头也懵,他不知道那个小吴同志为什么叫他的名字?他也不知道大伙儿在笑什么?
大丑止住了笑,见瘌痢头浑身哆嗦的犹如得了伤寒,就喝了一声,
“快坐下去,杵在那儿干甚?”
这句话提醒了瘌痢头,他诚恐诚惶地坐了下去。
瘌痢头刚坐下,刘主任就发了话,
“同志们呐,我们每个公民,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请你们不要嘲笑每个人………。”
刘主任这话说的很有水平,村民们听到了,又正襟危坐起来,专心地听小吴同志念那选票上的名字。
小黑板上面有大丑,有周建国,也有周铁锅,老三八。
周建国沉的住气,看起来波澜不惊。
只有大丑坐直了身子,两眼瞪的老大,紧紧地盯着小黑板,恨不得上面写满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