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栎问道:“前辈,有人来此。”
黄石公神色一变,说道:“是昨日袭击你的无元门徒,梁兴。”
王廉怒道:“好贼人!竟还有脸面来此!”
黄石公道:“叔冽,稍安勿躁。”
但见黄石公稍作思索,便与嬴栎说道:“子正,此人掌有祖放等人行踪之密。老夫暂且为其作保,让梁兴入一谈。”
嬴栎自忖:“昨日已误了和赵氏母子的约期,那雷公道的弟子却偏偏在此时要争夺《羽化之书》”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嬴栎想了想,便道:“但由前辈指点了。”
少顷,卫士领着一人入内。真如黄石公所言,来者,正是梁兴。
梁兴见到三人,跪向黄石公道:“梁兴罪该万死,还望前辈施在下救命之药!”
黄石公见到梁兴凝血的右臂,便道:“梁兴,你自断一臂,勇气可嘉。老夫敬佩。”
梁兴方才见到嬴栎,不敢抬头仰视,伏在地上说道:“小人并不畏死,只是同门之仇,
不得不报!”
嬴栎心道:“同门之仇?他是巷口之中的抬棺人,堵截暗算,今日却只有他一人前来。”
黄石公转身,和嬴栎说起昨日发生在巷中的事。嬴栎昏迷之后,对后事并不知晓。此番听了黄石公所言,这才道:“无元门众与祖放联合,半路伏击,就是为了《神农本草经》”
黄石公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瓶。说道:“梁兴,老夫一生做事磊落。你既已自废臂膀,断了毒源,性命已是无忧矣。”
梁兴不答,又重重地向黄石公磕头,黄石公续道:“这瓷瓶之中的药丸,是参苓归气丹。共有七颗。你二日一服,十四日之后,便可尽数解去身上的余毒了。”
梁兴单手接过瓷瓶:“前辈再造之恩,小人无以回报!日后但有差遣,小人之命,任凭取用!”
黄石公道:“罢了,这也算是老夫看在故人之面。我且问你,祖放如今身在何处?”
梁兴跪在地上,说道:“这奸人眼下正躲在城南一处祠堂之中。据小人所知,祖放正在等待长信宫门人前来汇合。”
“长信宫门人?可是五蠹?”嬴栎急问。
梁兴转向嬴栎拜道:“小人不辨忠奸,险些铸成大错!还望都尉恕罪!”
嬴栎心道:“危急之下,我曾出手杀了他的三位同门”众人听到:“梁兴,你我之争,暂放一边。魍魉派与长信宫已然联手,本尉不能放任不管。还望足下能将二派所谋,详实道来。”
梁兴道:“大约半月之前,祖放受毒魑雷公道差遣,潜入肤施,寻求一本药经。”
“是《神农本草经》。”嬴栎道:“在这本经书之中,载有早已失传的上古制毒之法。”
梁兴道:“我等出发之前,并不知对阵之人就是都尉。彼时同谋的,还有两人。”
“两人?可是一对长相古怪,各用刀剑的兄弟?”嬴栎问之。
梁兴道:“正是!听其姓名,唤作相柳、肥遗。”
王廉道:“栎大哥,这两人曾在半夜偷袭!其中果然有诈!”
梁兴道:“算着时日,明日这两路人马就会照面。”
嬴栎在内室之中来回踱步,他思虑一阵,便道:“城南祠堂?应当是先前大军驻扎的废村之处。
“子正,你明日作何打算?”
嬴栎道:“这两拨人马就要合流,如今雷公道已派人寻上门来,嬴栎不能坐以待毙。”
“栎大哥,你有伤在身,万万不能用剑。不如,明日让属下率领兵马,前去捉拿贼人,踏平贼营!”
嬴栎见王廉请战,说道:“叔冽,为兄与你一同出战。”
王廉道:“大哥,你伤势未愈,不能贸然出手。但有北地飞骑,定可一战而擒之!”
梁兴听罢,遂言:“都尉之伤,皆因小人而起。梁某愿为都尉前去夺取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