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嬴栎不愿多作回忆。他道:“我和他作战,就仿佛在和我自己的影子用剑一招一式,都好似一个人在挥洒而且,我的剑法,从父亲那学得并不完整”
“话虽如此,他却要等到明日将剑谱交还给你。”无姜来到窗下,看着逐渐昏暗的天空,又问道:“栎大哥,若是他再问起结盟复国之事,你会不会答应他?”
嬴栎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绝不会与之同流合污。至于剑谱,若是不能收回,我就凭自己的能力去争取。”
无姜道:“可是栎大哥,要知道白草涧外,各大派也在蠢蠢欲动。而且这里既然是长信侯的藏身之地,孟舆等人早晚也会找到这里。原本上,黑白两道你都不愿结交。但是万一引起争端,这事情就决计难以轻易解决了
”
嬴栎思忖道:“黑白两道,早就觊觎剑谱药经。我既然来此,就决不能将两样宝物拱手让出!”
无姜的思虑,让嬴栎深感问题的棘手。嬴栎踱了几步,停下道:“姜儿,明日等我取得剑谱。我就带你离开此地。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插手。就让魔教和那些个中原门派自相残杀,斗个你死我活好了!”
“可是大父他”
嬴栎凛然一惊:“是了,我要不要和姜儿谈起此事?”嬴栎有种预感,若是留在这里,势必会与黑白两道上的高手一战那么,他也定然会与那青袍老人交手
“栎大哥,你在想什么”
“姜儿,我我知道你祖父在什么地方”嬴栎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你知道?那他在哪里?”
嬴栎踌躇了一会,便把自己的猜想给说了出来。
“你是说,叛教者的头领,就是大父?怎么可能?”
“我也无法确定若此人真是你祖父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之下,为何会让你来此?”嬴栎有些顾虑
,相比外边的争斗,实则更担心无姜的处境。
无姜冰雪聪明,一点就已明白:“栎大哥的意思,会不会是有人将我骗上山来?从而”
“挟制孙前辈。”嬴栎回道。
无姜秀眉一蹙,忧虑地说道:“大父上山,我想也肯定是为了这本《百毒之书》。他老人家多半想一人行事。却不知道有人从中作梗,骗我上山来。可是那书信的字迹”
“嗯,确实是有些可疑大哥在东山时也是见过你祖父的手迹。不像是外人伪造的。”嬴栎想了想,心道:“这深山之中隐藏了太多的秘密了。千头万绪,又从何处可以理起”
无姜走到嬴栎身后,伸出双臂抱住嬴栎,柔声道:“栎大哥,不管怎样,你都会在姜儿身边的,是不是?”
“傻丫头,怎么这么想?就算这山中有滔天巨浪,大哥也一定会为你顶着。”嬴栎握住姜儿的双手,又道:“明日我随机应变,有你在旁为我出谋划策,就算赵桓他们图谋不轨,我们也一定能够度过难关的。”
翌日,两人早早来到竹舍。留在屋外的端奴正在劈柴,突然
见到嬴栎和无姜来到这里,便上前施礼。
“端奴,按照昨日之约,长信侯何时要将剑谱归还于我?”
端奴指了指地上的木柴,伸出三个手指。
“什么意思?这是说要等三个时辰?”
端奴点点头,又抱起地上的柴木,返身进了竹舍。少顷,两人见到舍内散发出袅袅白气。嬴栎借着门缝朝其中望去,看到在竹舍正中间放着一只巨大的木桶。其下有四根石条交叉支撑,石下有柴,柴薪生火,仿佛一只大镬一般。
但见端奴将劈开的干柴添入火中,随着火势变大,他又将一袋粉末状的物事倾倒至其中。
过了一阵,端奴试了试水温,转身入内,服侍长信侯而出。
嬴栎见赵桓赤裸上山,缓缓沉入桶内。只留下一颗头颅在外呼吸。随着药火浓郁,白气也越来越胜,弥漫了整座屋舍。
无姜见嬴栎盯着屋子,问道:“栎大哥,你在看什么?”
嬴栎拉过无姜,说道:“姜儿,长信侯赵桓坐在一只木桶之中。似乎在疗伤。”
“可是一只木桶,下面生火,里面有汤药?”
“正是如此,你怎么会知道的?”嬴栎惊奇地问到。
“不用看也猜地出来。我闻着那味儿,再看看那些水汽,多
半是长信侯在药浴治伤。”
无姜转过身去,继续道:“按着端奴的说法,这治病治下来,的确要大半天的光景。”>>
嬴栎问道:“姜儿,长信侯这样子,我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