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奴咬破了手指,在地上写了几个大字。孙奂见到是:白草
涧三个血字。便道:“你要将长信侯的尸首带回白草涧?”
此时端奴已背起尸首,点点头,对着嬴栎等人一一颔首而拜。离开了院子。
无姜想要劝阻,嬴栎却说道:“姜儿,天地间已无长信侯的容身之所。只有将其带回白草涧,才是赵桓的归宿。”
无姜幽幽叹道:“长信侯既崩,我想我们也没有和虬龙门争斗下去的理由了。栎大哥”她收拾了心绪,说道:“栎大哥,大父我们离开甘泉吧。”
嬴栎心下有事,他抬手示意,转而和孙奂言道:“孙公,晚辈有一些疑惑,尚需前辈指点。”
“咸阳君请直言!”
两人转到明堂,故意远离了无姜等人。嬴栎问道:“孙前辈,你早就知道长信侯受了剧毒?”
孙奂道:“长信宫的事,是奋武君孟舆所说。”
“如此说来,前辈与五蠹往来已久了。”嬴栎蹙眉问道。
孙奂沉思不言。就在这时,嬴栎从怀中取出在长信宫塔楼所得到的的文简,说道:“游杰在此书之中提及,临淄、长卿后人说得可是前辈?”
孙奂看到这卷书信,也坦白道:“咸阳君,你都知道了?”
“果真是你那么早在四方林疑案之时,你就与长信宫的人有了联系”嬴栎突然语气一变,质问着孙奂。
堂中的三人不明所以,不知道两人因何事争执。
而无姜更是担忧,虞桕说道:“孙姑娘,你大父与咸阳君之间,定然有什么要是详谈,我们还是在此等等。”
无姜看到嬴栎脸色沉默在尘屑之中,神情甚是严峻。不免一阵揪心。
孙奂看着嬴栎愤怒的眼神,缓缓道:“咸阳君,老夫不会有所隐瞒。我与孟舆的确是在那时所相识。但是东山以及吴县两处的叛乱,我并没有参与。”
嬴栎听到此话,眉头这才舒展开来:“足下是吴县百姓所敬仰的神医,救死扶伤,悬壶济世若是他们知道你这两件事有关百姓们的内心会怎么想?”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避开长信侯的耳目,离开了吴县。”
“事因呢?种种之事,总应该他发生的缘由。”
“咸阳君,此事说来话长了。长信宫为了得到《神农本草经》,派出了数批人马南下抢夺。孟舆东山一部;游杰太湖一部,以及你日后在会稽遇到的刺客与中山四鬼两部
。”
“长信侯赵桓终究还是为了医书下手”
“子正当时我也认为他是此事背后的主使者。然而随着我与孟舆等人交涉的深入,才发现,其实赵桓寻找医书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当时在大禹古墓,前辈曾言,长信侯愿以此书换取匈奴兵马协助。”嬴栎脱口而出。
“不实情并非如此”孙奂有些犹豫,但是他看到长信侯兵败身死的惨状,最终还是吐露实情:“雷公道才是第一批潜入会稽的杀手。”
“雷公道?”
“长信侯夺取炎帝遗书,确实是为了找出解毒的丹药。然而除此之外,是为了防止魍魉派得到此书之后,要挟宫门。”
嬴栎寻思到:“若是此书落入雷公道手中不知有多少人会死于非命。长信侯虽然杀人无数,但终究是涉及门派纷争不害百姓。”
“我第一次潜入山阴左家之时,曾有过探查。然而却和官府的人一样,尽数被灭门及毁尸所误。”
“难道还有什么意外之处?”
“是的,咸阳君莫忘了,左福是我师弟。我二人是先师的嫡传弟子。”
“嫡传弟子难道他的武艺”嬴栎突然恍然大悟。
“师弟的武艺,实则与我在伯仲之间区区的杀手,怎会轻易击败左师弟。左师弟遇害之时“受制于人?莫非也是雷公道所为?”
孙奂闭上眼睛,眼前立时浮现出师弟一门无辜枉死的悲惨画面。“师弟是中了一种名叫疲心散的毒粉。中此毒者,全身瘫软,四肢百骸仿佛断绝一般,遇到危险只能任人宰割。这种毒粉在江湖上失传已久,传闻是数百年前东夷部落的秘药,战国末期后来传至中原,最后为魍魉派所得。”
“魍魉派?”嬴栎不禁愕然,“那么左大夫是中了这疲心散才遇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