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棺
里边是一个苗族女王的朝服,宽大地铺在那里,冷冷地看着我们,李有财这次开始有点沮丧了,他看了看蔡晋,低沉着声音问:“怎么回事,那老僵尸怎么还不现身!” 蔡晋无奈地往里看,没什么异常,心里也是有点沮丧,但是他还是寄希望于底下,就低声说:“再揭!”
李有财只好又揭起来,底下还是衣服,只是变了变花样,李有财开始着急了,大家也都汗珠子乱滚,李有财只好再揭、揭、揭,直到揭了二十层,全是一年四季的衣服。
李有财开始灰心了,自己扭头往椁上爬出来。
“他妈的,老僵尸呢,老僵尸呢?”宋天勤开始急的乱骂,蔡晋看自己一人在里边也不是办法,干脆出来,拿棍子搅乱,有没有真东西就出来了,不那么细发着干活了。
他也出来了,李有财等人已经沮丧到不行,但是棺材里分明还有很厚的东西没动,也不能排除希望。
蔡晋出去找了个棍子,拿过来将里边的衣服一件件扯了往外扔,不大会,又扯出来五套。
“完了,确定是没那老粽子了!”棺材已经快要见底了,还没见僵尸的影子,李有财痛苦地扶着棺材,感觉自己虚弱的厉害。
蔡晋也急了,不顾一切继续揭,忽然一个黄色的盒子,盒子上面依然是百鸟朝凤的图案,蔡晋心里骂道:“老粽子你到底装的什么破东西,我找不到你就尿到你这棺材里。”
又将那盒子掀开去,一阵索索声响,里边满满的毒蝎子,拼命地往外爬,大家看了个毛骨悚然,蔡晋也顾不上恶心,还是用棍子拨拉,看里边还有啥,只见已经见底了,确定那苗王不在这棺材里。
好在那些毒蝎子虽然张牙舞爪,但是却爬不出这棺材来。
外边我们顾不上看它们表演,全都垂头丧气地蹲在一边。
“苗王,老粽子,我出去非烧了你这狗窝不可。”宋天勤忍不住骂着泄愤。
“好了,都起来吧,妈的,看来是个空的,那苗王老粽子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别都嚎了,快起来把里边能带走的东西拾掇拾掇,就是个破铜烂铁也算个古董,也不能白来一趟啊。”蔡晋发声喊,大家想想也对啊,这趟容易吗,怎么也得拾掇点东西再走。
至于那苗王老粽子到底躲到哪里去了,我们,都不愿去想,都感觉想破脑袋也不定能找到,不如先上去透透气,休息些日子再说,反正这地方被爷们踩过了,再来就快了。
于是在蔡晋的带领下,开始从里到外进行搜索,只要能带走的,都要想办法掳走。
宋天勤惦记着大明珠,也来了精神,骂着,虽然没找到老粽子,得了这些宝贝也还值些钱。
古墓和它的主人苗王蓝凤仍旧冷冷地看着我们笑,不知道笑的什么意思,这场跨越千年的对峙胜负自然要交给后人评说了,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冷冷地看着,也许这些人之后还会有更多人在来,总之,我们没有了沉寂千年的安静。
三更天,牛家庄还沉浸在梦幻的世界里,宁静而安详,五个摇摇晃晃的黑衣人在狭窄的山道上走过来,显得疲惫不堪。
月牙清冷清冷地望着大地,像是看透了沧桑的女人,静静地,不动声色,下面是一层稍显浓重的清雾,将大地笼罩的迷离和苍茫。
对了,这月牙像极了苗王蓝凤宁静了千年的眼睛,而盯着的正是拼斗了一番的土夫子,我们正像从鬼神居住的地方,狼狈归来,一身的疲惫一身的霉气和满心的怨意。
我们连夜敲打了些碎片,也收了半个口袋,跑出古墓的时候正是子时夜半,我们一看见苍茫夜色中的月牙儿就激动地哭了一场,说不清是什么让我们变的这样脆弱。
然后连夜收拾战场,清理痕迹,将采药帐篷拆掉,简单收拾了一下,身体再累,心里再
苦,一刻也不愿意再等下去,于是在夜色苍茫中,摇晃着往死尸客店奔来。
此刻那间野外荒凉的黑色小屋,充满了异样的亲切感,对我们来说,世界上再没有那间简陋的充满邪性的小屋更可亲近的地方了,那是我们的窝,对窝的眷恋是不分人、鬼、神和其他一切生灵的。
李有财走在前边,越过了那个挑着灯笼的女童,蔡晋紧张地跟在后边,虽然不打头,但是要做好防卫,宋天勤依旧混在第三,没办法,怎么也得拖着他,我和巧莉断后,地位也很重要,一有情况必须做好撤退准备。
宋天勤这个痞子虽然伤痕累累,仍不让人省心,大家沉重稳当的脚步被宋天勤那根棍子“嗒嗒”的声音破坏,因为有一点异常响动,大家就会惊恐不安。
宋天勤依然我行我素,大家也没心思理他,只好任他作为,反正有什么危险触发,也会是他第一个给击到。
正行进,宋天勤自己反而感觉不对劲了,只觉得那根棍子忽然一沉,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大家就听见“噗!噗!”两声闷响,赶紧停住脚步查看,必要时得及时撤退。
那两个安静地挑着灯笼的童子的灯罩忽然被击破,冲出来一股黄色气体,蔡晋一看不好,赶紧大叫:“快跑,毒气!”
我从后边早探察好路子,就赶紧领了大家跑到门外一个角落里,好在带了防毒面具和防毒的东西,只要毒气不是太浓,就不怕。
我们探头往里边看,只见两个灯笼里的气体一会就放完了,众人稍微放了下心,忽然,两个童子竟然活了!
这可是从没遇见过的情形,难道隔了千年还能诈尸吗,也太怪了吧,虽然我们不害怕诈尸,但这隔了千年也不腐烂的尸体竟然诈尸,况且又设置在这个位置,难可就凶险的很了。
大家齐齐将辟邪,将腰刀,所有物事准备好,只要那两个童子僵尸冲过来,立马撕成碎片。就算大家信心满满,依然不敢大意,各自严阵以待,毕竟这不是外边见过的新鲜僵尸,更何况我们都有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