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为天地想过什么,她想的她虑的总是你情我爱,相夫教子这些小事。
她想,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修不了仙吧!
她说:“爹,即使如此,把相公关进锁妖塔也…太残酷了吧?”
他不以为然,他说:“垂丝,对于那个小兔崽子来说关进锁塔跟凡人被打二十大板差不多,出来以后多吃几颗仙丹多喝几碗药也就是了。你别把他…想象得太弱了。”
她受到惊吓,她说:“啊!二十大板?这…这怎么得了?”
他忽地有些凌乱,有些无语,有语的时候是对大奶说:“大奶,把她扶回去罢!”
次日,凡间有雨,寒风乍起。
她觉得冷,拿被子把自己裹得结结实实的,她没有起床。
林燃海过来看她的时候她对他说:“燃海,我觉得…我活不过今天了,我想见你爹最后一面。你听我说,你去求你爷爷,让他放你爹出来罢!再晚,就来不及了。”
她拿死来威胁,林燃海简直不能说什么,只好乖乖地去找林一天。
她昨天方才替林烧鹅求情,今天就要死了。林一天觉得蹊跷,觉得她只是见不得林烧鹅受苦,想让他放了他。是以,拒绝。随后想想,她不是会耍手段的人,便立即到锁妖塔放人。
然而,一切已然太迟。
当林烧鹅匆匆忙忙赶至,她已经走了。
她已然走了,却仿佛还在。仿佛只是睡着了,只是睡得过于安详,安详到呼吸微弱近乎无。
林烧鹅粗壮的手温柔地握着她枯萎的手,他知道,这一觉她将会睡很久,久到永远,永远不会再醒来。
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脸,一语不发。他知道,她看上去走得安详,实则遗憾。
因为,她没能看他最后一眼,他也没能看她最后一眼。
林一天就在林烧鹅的身后,一语不发,默默地看着他儿子悲伤失落的背影。
然后,他默默地,将甲天乙地自腰间取下;他默默地,拇指一撬盖子打开;他默默地,把里面的人放了出来。他说:“你带她走罢!”
此时,苏魅骨卷曲着身躯侧躺在地板上犹如一块弯曲的黑炭。
那时,别木瓜问:“爹,你为什么放了她?”林一天说:“因为我对他们有愧。”
苏魅骨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并且经常咳嗽,她虽然昏昏沉沉虽然咳嗽,身上的伤却并不太重。林一天的怒火至少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将她烧成灰烬,而她在甲天乙地里面只待了五天。
待得苏魅骨的脑袋由昏沉转为清醒,首先她发现自己在林烧鹅的背上,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铺着一层黑黑的东西显然是她被烧过的证明,最后她发现周围的环境有些眼熟。
这里,哪里?
那棵树,那条街,那栋楼,那条桥,当她想起这里是哪里的时候,她不禁有些期待看到青丘四大才子。
她没有看到那四个斯文色狼,无比顺利地回到了绝情洞,回到了兀自残留着她的男人的气息的房间。
房间里面一片黑暗,她的身体亦如是,然而没用。
待得她被林烧鹅放下床,兀自脸红耳赤地拉起被子遮着自己略微结巴地说:“你你赶紧出去。”
待得林烧鹅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出去,她闻了闻发焦的自己,然后摸了摸肚子,担心孩子没了。
立即盆腿而坐,微观内视,查看自己的子宫。
但见孩子还好好的,脑袋大大的,五官可爱的,小手小小的,小脚小小的。
苏魅骨睁开,摸着肚子说:“幸好,你没有被为娘连累,否则…”
苏魅骨感觉很是幸好,眼睛再次闭上,双手离开肚子,右手盖左手自然下垂,开始运气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