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她比之任何人都要清楚。
所以,她一定要见到兄长,告诉他这些事情,她如今在这闺阁之中被逼着学习女红,兄长亦是常常出去,因为如今的兄长是在朝廷之中,他虽然不知道兄长作甚,可是兄长可以如此的厉害,她总归是为着兄长开心的。
既然家中见不到,她便让乳娘带着她去了街市之上,只为了拦截到回转家中的兄长。
可是,她未曾等到兄长。
却是让她听了许多的对将军府不利的言语。
那些有心之人大肆宣传的便是将军府的岌岌可危。
她彼时太过年幼,只知道那些个风言风语对着将军府不好,她很气愤,很委屈,将军府在周潇笑幼小的生命里一直都是无坚不摧的模样,兄长同着父亲一直都是将军府的支柱。
可是他们说,将军府塌了。
她便带着满心的委屈,冲到兄长的院子里,大力的拍打着院门,那手掌早已被她拍的绯红似血,她似不觉得疼了一般,只为了见一面兄长。
她一边哭喊着,边大力的拍打着门扉,知道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手早已红肿,每拍一下都是带着刺剌剌的疼。
可是兄长没有来。
这门,自那时候起边从未对她打开过。
那日,只有四岁的周潇笑,尚不知将军府出了何事的周潇笑,对着她那兄长周笑川,从一腔热血满怀期待,到了失望透顶,心如死灰。
至此一件事情的起始,让将军府的四人面目全非,此后多年的将军府再也没有其乐融融的一日。
将军府的少将军出仕了,做了那太子身边的谋士一职,靠着阴险算计他人,成了太子殿
下倚重之人。
可若是周氏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便是再难以瞑目,周氏之人,不入谋士一职,不为那朝堂之上只会口诛笔伐之辈。
可周笑川同整个周氏一门,背道而驰。
当周桥安周将军,三年之后从边关回转之时,周笑川已经出落成了真正的半大小子,这身量之上,未有大的变化,依旧是瘦弱不堪的,带着几分的柔弱的文人之气。
可脸上却是寡言少语,面无表情的一副老成之姿。
“父亲。”
周笑川对着风尘仆仆归来的父亲,脸上无甚表情,规规矩矩的对着登门而入的周桥安行了一个毫无挑剔的大礼。
周桥安一刹那间,一股悔意涌上心头,瞧着如此老成处事,与他之间礼节俱到却又疏离到千里之外的儿子,他们之间除了那一身的血液,可还剩得下什么可以表明这便是他周桥安的儿子。
“嗯。”
他竟是多一句话都不知道该如何同儿子言语了。
周氏一门从未出过文人。
可当周笑川身上显现处的那蓬勃的才华之时,周桥安曾经亦是想过他的儿子,若是能够成为那文武双全之人,该有多好。
可当如今儿子为大夏朝堂之上,年纪轻轻却已滴水不漏,行事老练的文官之时,他周桥安竟是多一句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