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南方微微一愣,迈步走过去,脸上已经不复之前的模样。
她的脚步在顾思琛面前落定,疑虑道:“你今天,换班了?”她记得顾思琛这星期都是白班。
顾思琛拿起水杯,淡淡道:“我请了假。”
“思琛…”听到他的这句话,尹南方神色更重了一分,轻言道:“你不必这样的。”他对她的好,她都知道…他想要什么,她也知道,可她更清楚,自己给不了。
顾思琛倒水的动作一顿,“你身体还很虚,吃过早餐,再回去休息下。”说着,便把手里的水递了出去,这水是他出门前刚烧的,对她来说,温度正好。
尹南方不急着接水,视线左顾右盼,犹豫了会儿,才问道:“他人呢?”
“谁?”顾思琛捏着杯沿的手纹丝动了动。
尹南方张张嘴,差点就要发出声音,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思琛,你知道的,没必要让我说出来。”女人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娇羞,似一朵含苞待开的花。
她的话,让顾思琛脸色白了白,连声音都少了一些温度:“没有他。”
“什么?”
“我说没有他,这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顾思琛的声音调高了一个度。
…
“思琛,你在开玩笑对不对?”尹南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你一定是在骗我!”
音落,她快速的转过身,朝着里面走去,这所复式公寓一共两层,她将所有地方里里外外都找遍了,都没见到心里想的那个人。
尹南方失魂落魄的走回厨房,顾思琛依旧站在原本的位置,没有移动,就像是在等着她。
尹南方在他面前站定,两条腿站的笔直,又像是没了知觉,后背开始发凉,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开始发颤:“告诉我,他是不是有事先走了?”
…
“顾思琛,我让你告诉我,他在的,他只是有事先走了。”
“你快说!”
她嘶吼着,兀自的说着自己的想法,祈求变成真的,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但顾思琛一开口,就让她好不容易筑起来的梦破碎了。
“对不起,南方。”
“昨晚是我!”
“他不在。”
尹南方再一次感受到了绝望,像是回到了当初。指甲掐入白嫩的掌心,恨不得掐出血来,能分散一些痛苦。下一秒,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往顾思琛脸上泼去,没有一丝犹豫,这一刻,她只剩下绝望。
原本含苞待放的娇容,还没盛开,就已经枯萎。脸色白了几个度,倒是有种病态的感觉,唯一鲜红的是被她不知道咬了多久的唇瓣,细看,真咬出了血,又腥又苦,泪水开始不知觉的往下滑。
“顾思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明明知道我所有痛苦,你明明知道我回来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尹南方痛苦的呢喃着。
为了回来,她承受了多少痛苦,为什么他要摧毁她所有的希望,他还是那个她认识的顾思琛吗?
这一声声的‘为什么’同样击打着顾思琛的心,他望着眼前单薄的快要倒下的女人,她的痛苦那么明显的表现在脸上,隔着水雾望着她,她脸上的泪水,甚至比他脸上的水还要多…
尹南方身体摇摇欲坠,要倒下的前一秒,顾思琛及时将她接住,搂在了怀里,她气血上涌,又像累到极致,很快便陷入了昏迷。
顾思琛脸上慢慢浮现出痛苦,她闭上眼睛的前一秒,望着他的眼神,分明是恨他到了极致,因为一念之差,他生生将他们之间的情分斩断了,她那么痛苦,可她不知道,他的痛苦不比她少。
沐清欢醒来时,是在酒店的大床上,至于是哪里的酒店,她没兴趣知道。或许,她该感谢席北城,没有让她在冷冰冰的沙发上醒过来。若无其事般的下床,走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