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过年前他总会回去。偶尔长的也不过隔上一年。在家里也会住上两三个月才回。而这一次他两年没回去了。
他一个人在西南,母亲和颜氏总是会频繁给他来信。
他收到后,都会给母亲回一封。在信里叮嘱母亲善待他们母子。
只不曾特意给颜氏寄一封半封。连口信也少。
后来慢慢地颜氏的信便来得少了。
母亲信中总会说到儿子。又长高了,话说得流利了,会背诗了,请了先生启蒙了,送进书院了……诸如此类。
母亲总是试图在信中打动他一二,以盼他能回去承欢膝下,与妻儿团聚。
母亲的信中也偶有讨好之意,若不是她的坚持,也许他早已与那人共结连理,娇妻佳儿环绕,开心快乐在青川生活着……而不必一个人离乡背井的十年固守在西南……
他已很久没想起她了。
每想一次都要痛一次。
书房和卧室的墙上都挂着一副兰草。长在悬崖峭壁上,绝世而独立。
他有时候能盯着它呆看半晌,不声不响,不吃不喝。
那人是他最深的遗憾,是藏在他心底最深的印迹。若有来生,他一定与她早早地相逢。
周晏卿扭头望着墙壁上那幅兰草,好像望到那人清淡如水的眼眸……他嘴角往上翘了翘,像无数次面对那人时那样。
拿起桌上的信拆了来……
母亲在信中一惯地语气,问长问短,又说了一些家里的大小事,事无巨细,连三哥的儿子周文轩相了几个姑娘都一一朝他道来。
信中不可避免地说到颜氏……说她如何如何周到体贴,待她这个婆婆如何极尽孝道。又如何教养他唯一的儿子。
文擎已过了童生试了,家里上下喜不自禁。母亲还把亲近的族人都请到家里吃席。搂着她的宝贝孙子一顿夸。只是上个月受了暑气,病了一场,躺在床上直叫爹,把她心疼坏了……
母亲在信中,总是会小心翼翼的讨好,说她年纪大了,让他回青川。说儿子已两年没见到爹了。若是他今年再不回去,她就做主把颜氏母子打包送到西南来……
周宴卿阖上书信,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他何尝不喜欢娇妻幼儿陪在身边?
若是那人,他一定不会抛下她一个人。什么铺子什么产业他通通都不在意,只愿与那人携手同游,看尽名山大川。
他也是正常男人,他也有渴望。只是都不是那人。如今在西南的宅子里,后院也养了两个姨娘,都是在西南别人送的。
他也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们。给她们一人择了一间独立的院子。偶尔也会去她们房里歇一晚。只是大多数他都呆在他的院里,或是直接在书房里歇了。
纵使雪肤玉肌,娇喘吟哦,也不是那人啊……
来生,他一定睁大了眼睛,早早地把那人认出来。再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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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这些事哪里需要他来操心?
只怕那个女子早就把它分门别类都弄好了,还一目了然,帐目清晰,一点都不需他劳神。
即便已过去了十年,每每想起那人,他的心还是隐隐做痛。
那年从益州回去之后,他便把自己关进院子,颓废了好几个月……出来后,便依着母亲与颜氏成了亲。
等颜氏有了身孕之后,他便独自去了西南。把颜氏留在了母亲的身边……
那年冬天,颜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给取名周文擎。
孩子周岁的时候他回了青川。
那孩子长得很像他。被母亲和颜氏养得很好,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很是讨喜。
他在家里呆了半年,等孩子会叫父亲的时候,他又回了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