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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格外妖娆。
“制服诱惑啊。”李从璟心里给了一句话的评价,笑着问她:“何事?”
“对面来使者了,陛下见不见?”第五姑娘触及到李从璟欣赏的目光,心头不禁微微一漾。
夏州军营,中军大帐,石敬瑭怒目圆睁,盯着站在帐中的石重贵,好半响才咬牙道:“可敢把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面对石敬瑭的勃然大怒,石重贵仰首挺胸,全无半分惧色,“请大帅下令定难军攻打吐蕃、回鹘军营,擒下药罗葛狄银、杜论禄加二人献于陛下!”
“混账!”石敬瑭怒不可遏,“这就是你说的渡过眼前困局的良策?”
“正是如此。大帅,禁军战力强横,陌刀阵更是马军克星,连日来我军每逢与之交战,无不惨败,如今军中损兵折将,将校自疑、士无战心,此战若是持续下去,我军必败无疑!”石重贵言辞激烈,显然是本着豁出去的态度,“当此之际,定难军若想求得活路,唯有将功折罪,乞求陛下法外开恩。那吐蕃、回鹘蛮贼,经年犯边,恶行累累,乃我大唐之心腹大患,且彼自入境以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犯下诸多滔天罪行,早该被千刀万剐,凡此种种,陛下岂能不恼之恨之?如今,我等营垒相连,大帅若是骤然领兵出击,贼人必无防备,当可一举败之,再擒贼首献于陛下,便是于国有功,届时若是陛下垂怜,或可免大帅此番兴兵之罪”
“住口!”石敬瑭怒而拍案,“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如此行事!”
“父亲!”石重贵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声音悲怆,眼中热泪淌出,“父亲,事已至此,何苦执迷不悟?定难军本是大唐之定难军,父亲欲往河西用兵,开疆扩土收复失地,成就大业,自然于道义无亏,然而如今兴兵进犯灵州,更与贼人联手,屠我大唐百姓,这是意欲何为啊?难道父亲果真要携兵自重、擅土自专,背叛朝廷,做那逆臣不成?”
石敬瑭冷冷道:“大丈夫建功立业,有何不可?”石重贵以头抢地,痛哭不已:“父亲!你怎生如此糊涂?如今天下一统,皇朝复兴,万民归心,早已不是藩镇携兵自重,能抗衡朝廷的时候了!眼下禁军兵强马壮、甲兵鼎盛,强弓劲弩无数,父亲如何能够抵挡?不能为而偏为之,便只能自取灭亡了啊!趁现在吐蕃、回鹘贼兵还没有警惕,父亲领兵败之,为陛下除一心头大患,届时即便是诈说定难军此番兴兵,乃是有意引贼入境,好屠之军再克其地,平定河西,陛下也未必就不会信,父亲何苦不为?”
石敬瑭愤而推翻案几,起身怒喝:“你给我住口!大军征战,生死不见,胜负未分,岂可胡言!今禁军远道而来,粮运艰难,久战必不能支,且契丹、鞑靼部之兵,已然叩响幽云边关,不日便能饮马黄河,只要大军再坚持一段时日,李从璟左右失顾,禁军必败无疑!”
“父亲!贼人无信,不可与之谋,今我大军征战不利,贼人必有贰心,父亲不早为自己筹谋,来日势必为贼人所害,届时功业不能立得,还要背负逆臣罪名,更会连累定难军数万将士,父亲这是何苦!”石重贵涕泗横流,额头已经在地上磕出了血。
“来人,轰出去!”
回鹘大营。
药罗葛狄银和杜论禄加坐在一处。
帐中别无他人。
灯火氤氲。
“眼下我等征战不利,连日来大小战数十场,竟无一胜,那唐军陌刀阵,端得是难应对,又且强弓劲弩无数,远胜我军弓箭,战事再这样拖延下去,只怕对我等不利。”杜论禄加脸上早没了笑眯眯的神色,此时也是不愿在药罗葛狄银面前落了面子,才勉力沉住气。
药罗葛狄银也没了强作硬气的心思,面上虽无愁色,实则心中一片焦急,“石敬瑭这狗贼,战前说甚么唐军不堪一击,完全无法跟我回鹘勇士相提并论,如今倒好,唐军这般能战,我等还谈什么攻下灵州,大败唐军,纵横中原?这都是痴人说梦!这狗贼,把你我害得好苦!”
“谁说不是!这狗贼狼子野心,自家想要背叛唐朝,便拉着你我做伴,如今你我两军将士死伤无数,军中怨气滔天,勇士们都开始想念家乡,还如何继续征战?早知如今,当初就不该答应这狗贼,出兵到灵州来!”杜论禄加咬牙切齿。
说完这话,杜论禄加与药罗葛狄银相视一眼,刹那间,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某种含义。
“既是如此,你我何必跟他在此与唐军死战,左右勇士们都抢掠到了不少财货,也是时候该回去了!”药罗葛狄银冷冷道。
“正该如此!早就该回去了!”见药罗葛狄银与自己心思一样,杜论禄加抚掌而喜,“你我要走,石敬瑭那狗贼是拦不住的!”
“石敬瑭固然拦不住,可是唐军呢?”药罗葛狄银思维周密,说出了焦虑的原因。
杜论禄加闻言色变,“以唐军精骑之骁勇,恐怕你我难走。”
药罗葛狄银沉思片刻,忽而眼前一亮,“不如你我向唐皇帝请个罪,让他放我们走?那石敬瑭是逆臣贼子,反叛唐朝,唐皇帝定是十分恼怒,此刻主要是想对付他。若是你我就此离去,正好让唐皇帝腾出手来收拾石敬瑭,如此,唐皇帝应该会高兴,你我再保证永不犯边,愿意与唐交好,唐皇帝岂会不答应?”
“此言甚是!”杜论禄加第一回真正服了药罗葛狄银。
不过药罗葛狄银转念一想,又沉吟下来,“若是如此,唐皇帝仍是不允我等回去,那该如何是好?”
“这”杜论禄加心想如此还不行,那还能怎样,思索间,忽然福至心灵,于是靠近了药罗葛狄银,眼神闪烁,“不如你我主动向石敬瑭那狗贼出击,帮助唐皇帝平定石敬瑭之叛乱,如是,你我皆是唐皇帝的功臣,这般,唐皇帝总该不会再对你我动手了吧?”
药罗葛狄银眼前一亮,兴奋得站起身,“好,好,此计甚好!你我这就遣使唐营,向唐皇帝请罪献策!”,!
显得格外妖娆。
“制服诱惑啊。”李从璟心里给了一句话的评价,笑着问她:“何事?”
“对面来使者了,陛下见不见?”第五姑娘触及到李从璟欣赏的目光,心头不禁微微一漾。
夏州军营,中军大帐,石敬瑭怒目圆睁,盯着站在帐中的石重贵,好半响才咬牙道:“可敢把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