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安枂说过她爱你吗”仿佛一阵魔音,在夏琮礼脑海循环播放。
他身子僵住,如同被一桶冰水从头顶浇湿全身,浑身泛凉。心也凉了半截。
霍笒气势往上窜,占了上风,勾眉梢:“看你这表情,那就是没有。”
夏琮礼默声,眸光黯然失色,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失了神,也丢了说话的底气。
他在人前从不服软认输,但要问林安枂爱不爱他。夏琮礼败下阵来,他摸不透林安枂的心。从来都是。
短暂的安静。霍笒心底那些恨与怨也被勾起,深眸里全是伤:“夏琮礼,我已经等安枂一年了。我最恨的就是没早点认识她。这样她就不会因为你突然怀孕,更不会因为孩子被迫和你结婚。”
一段话,道尽心里的惆怅与苦苦守候,却刺激到夏琮礼每一根神经。他手臂用力,把霍笒衣领子攥得紧,沾满戾气的双眼睛直视霍笒:
“你特么说的每一句话,对我而言,都是在放屁。”
林安枂下戏已是下午6点,回到酒店房间一看,空无一人。
“夏琮礼?”
“夏琮礼?”
。。。。。。
喊两声也没人应。
她打电话问沈星文。沈星文说她也没见着夏琮礼人。他给夏琮礼打电话,次次都是无人接听。
去哪里了?
林安枂坐在床边,小脚无聊地晃晃悠悠。恍惚之间,看到窗边的小桌子上有个礼物盒子,呈深蓝色,上面镶嵌着金丝编成的秋菊。
林安枂对这盒子再熟悉不过了,当年奶奶送她羊脂白玉手镯的时候,装手镯的就是这盒子。
她走过去,捞起盒子打开,果不其然,里面躺着一枚羊脂白玉手镯,晶莹剔透。她难以相信地定在原地。
一年前的好多事情在一刻恍然回笼。她四处当卖手镯,最后遇到一位老板娘,出230万高价。
当时,她觉得这位老板娘可能喝了二两酒,醉了才出这么高的价钱。
现在想起这些,再看手里的手镯,事情的真相一下浮出水面。不难猜想,肯定是夏琮礼在幕后给老板娘打过招呼。
林安枂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脑袋很乱,心也跟着乱。
原来她偷偷买房子的事情,夏琮礼一直都知道。可是他并没问责她,还偷偷帮助她。
往深了想,她对他的不信任和不依靠,他也是知道的吧?
“叮铃铃。”空荡安静的房间,电话铃声震得人身体发抖。
不知为何,听到这铃声,林安枂一颗心不上不下的,慌乱得厉害。
电话接通,传来陈明焦灼的声音:“安枂不好了,霍城和夏琮礼两人喝醉酒打起来了。”
林安枂心被提起:“他们现在在哪里?”
陈明着急到说话磕巴:“我。。。我。。。我也不知道两人现在在哪里,我就转身帮他们付酒钱而已,付完钱回头一看,两人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林安枂冲去酒店房间:“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在哪里?”
陈明:“戈壁滩的酒馆子里。”
戈壁滩的风夹带细沙。扑在脸上,有轻微的刺痛感。林安枂开着车,脚下轰油门,车子呼啸行驶在公路上。两边的白杨树不断往后退。
起初她心里很紧张,此刻努力保持镇定。目光振振有力地平视前方。车轮摩擦地面,黄沙飞扬。
戈壁滩酒馆的后方,一片荒原,很平坦。土壤被风化成沙粒,只有寥寥几株杂草,叶子枯黄。毫无生气。连带着这片荒原也萧瑟死寂。
两个男人的到来,倒是打破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