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由喜娘扶着跨过了火盆和马鞍,便接过喜娘递过来的红绸,与博赫二人各自拉着一端,由博赫牵引着向前走。
一路上顺利的到了喜堂,纳喇氏乐呵呵的看着博赫与顾聆站在喜堂上,傧相在一旁喊道:“一拜天地。”博赫向外转身,顾聆从红盖头底下看着博赫的脚转的方向,只慢了半秒便也跟上,“二拜高堂。”两人又转回高堂的方向,向纳喇氏还有博赫阿玛的牌位行礼,“夫妻对拜”,两人相对行礼之后,就正式成为了夫妻,傧相的一句礼成,顾聆就被扶进了新房,而博赫却还需要去招待宾客。
顾聆被扶进新房后,喜娘娴熟的为她补了妆,喜娘这行做久了,自然知道出嫁的新娘子都会落泪花妆的。
掀开了红盖头,顾聆才觉得松了一口气,成亲实在太累人了,这都端着一天了,喜娘给顾聆补好妆后,又要将盖头盖上,顾聆苦苦央求,喜娘才同意等新郎快来了再盖上盖头。
半个时辰后,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喜娘急忙的帮顾聆盖好红盖头,让顾聆在喜床上端坐好,新房的大门也同时被人从外推开,博赫被一群人拥簇着进了新房,众人囔囔道:“新郎官快揭盖头,让我们瞧瞧新娘子长什么样。”
被众人推搡的博赫接过喜娘盘里的秤杆,轻轻的挑起了红盖头,红盖头被完全揭开后,露出的是一张宜喜宜嗔的芙蓉面,博赫的内心滚烫,总算抱得佳人归,从今日起,她就是我的妻了。
顾聆被揭开盖头,抬起头,就看见博赫不错眼的看着她,不由的对他一笑,旁边的妇人笑道:“哎呦,新娘子长得可真俊,和新郎官真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旁边的众人都纷纷附和。
顾聆扫了一圈周围,全都是些已婚的妇人,和一些孩子,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顾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旁边还有个孩子天真的说道:“新娘子可真好看,我以后也要娶新娘子。”一众妇人轰然大笑,一番调笑后,观完了后面的礼,众人才退出新房,将空间留给两位新人。
等新房里只剩下顾聆和博赫时,顾聆有些不自在的打量新房,就是不把目光放在博赫身上,博赫看出了顾聆的不自在,体贴的道:“忙活了一天,你肯定累了,不如先去梳洗一番,我让厨房送一桌酒菜来,你梳洗完就可以吃。”
顾聆这才顺水推舟的去净房洗漱,出来的时候,博赫也已经梳洗完,在餐桌旁等她了,两人沉默的吃着饭,博赫细心的将顾聆喜欢的菜式都夹到她的碗里。
顾聆偷偷抬眼看博赫,发现博赫今天好看的有点过分,剑眉英目,鼻若悬胆,薄薄的嘴唇呈樱花色,偷看了一会儿的顾聆突然和博赫的目光撞上,气氛一时间有些奇怪,顾聆不自在的把头撇开,等用完膳漱口后,屋里的下人们也都统统退了下去。
两人相对而坐,顾聆觉得屋里安静的有些难受,便想站起来走动走动,缓解一下凝固的气氛,却没料到今晚换的大红寝袍裙摆过长,一脚不慎踩到裙摆,一声惊呼人就要往前摔去。
博赫眼明手快的大手一捞,就将顾聆捞到了自己怀里,顾聆心口砰砰乱跳,刚从差点摔跤的惊吓里出来,就发现他们两人的姿势非常暧昧,博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的脸上都能感受到博赫呼出的热气。
顾聆的脸红扑扑的,心里想着:啊啊啊啊啊,现在这个姿势,他是不是要亲我了!
这么一想的顾聆咽了咽口水,就红着脸紧闭双眼,粉唇微微嘟起,睫毛还一颤一颤的。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时间好像禁止了一样,唇上什么异样的感觉都没有,顾聆悄咪咪的半睁开一只眼睛,就看见博赫正看着她在憋笑。
啊啊啊!好气!!!!!
感觉丢人丢大发的顾聆,腾的一下睁开双眼,一记粉拳狠狠的砸在博赫的胸膛上,就从博赫的怀里蹦出来,气鼓鼓的转身就走。
可是下一瞬,博赫一把就将顾聆捞了回去,顾聆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人就已经被压在了喜床上,博赫看着顾聆红扑扑的小脸,胸腔里还发出一阵阵闷笑,声线低沉富有磁性,在顾聆的耳边低声呢喃:“聆儿,你好可爱。”
顾聆一时间觉得耳朵像是着了火似得,烫的慌,双手推了推博赫的胸膛,羞恼道:“你起开。”
顾聆以为自己现在的表情很凶,可是博赫却看的眸色渐深,此时的顾聆的一双桃花眼浮起薄薄的一层雾色,眼神迷离,两颊通红,那片红蔓延到玉白的天鹅颈上,让博赫想起了那年灯会上看到的绯色美景,随后他又死死的盯着顾聆花瓣一般的娇唇,那张樱唇张合着说着什么,他已经顾不上去听了,一股热血涌了上来,博赫低头就擒住了那张樱唇。
顾聆瞪大眼睛,看着在眼前放大的俊脸,感受到唇上的触感后,娇羞的将博赫往外推,发现博赫纹丝不动,便将头往后仰,希望能逃过一番捕捉。
博赫却找准时机,将手伸向了顾聆的腰带,顾聆感觉到腰带的松散,顾不得躲开博赫的捕捉,慌忙伸手去制止他,博赫便顺势抓住顾聆的那只手,与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却继续在攻城略地。
顾聆气的一口咬在博赫的肩膀上,哼道:“流氓!”
博赫又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顾聆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红着脸又狠狠咬了他一口。
博赫大手一挥,便将床帐扯了下来。
芙蓉帐暖,春宵一刻,新房里的龙凤红烛依旧明亮,今夜,还长着呢。
☆、第34章
昏暗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见一阵轻微的喘息,府外似乎有迎亲队伍路过,隐隐传起来喜乐声,很快又消散于无,若不是房里太过安静,只怕会被人忽略了过去,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顾茵,忍受着小腹的坠痛感,艰难的坐起来,上半身靠在床架上,唤道:“彩芸,彩芸。”
只是她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小,连连呼唤了几声,彩芸才匆匆忙忙走进来:“格格,您怎么啦?奴婢方才去大厨房取鸡汤了,您趁热喝点吧,一会儿凉了伤身。”
顾茵却避开彩芸喂过来的汤勺,喉咙嘶哑的问道:“彩衣她们几个呢?”
彩芸喏喏的不敢说话。
顾茵嗤笑一声:“也是,我如今这个样子,人走茶凉也是正常。”彩芸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自家格格好不容易坐稳了三个月的胎,却遭人陷害,落了胎,彩衣她们几个看贝勒爷对格格并无怜惜,便纷纷盘算着去攀高枝,彩芸自己是个性子憨厚的,有没有人脉,便老老实实待了下来。
“方才外面是不是有人家办了喜事?”顾茵看彩芸一句话也憋不出来的样子,也不指望她能回答的上来,不过是自言自语,赶走寂寥罢了。
彩芸讶异的道:“格格,几个月前,顾府的二房夫人还传了信给您,好似她们家姑娘就是今日出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