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里还说着:“没事,不麻烦,我办事你放心,路上绝不会撒漏半点,你就安心回去吧。”
那小丫鬟怕争抢中把汤撒了,手上就没敢用力,被舒琴顺利的将食盒抢了过去,眼看着舒琴走远,小丫鬟跺了跺脚,就急忙回了厨房,要将此事告诉管事妈妈。
舒琴将小丫鬟撇开后,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将食盒揭开,她心想错过了这次,可就再没机会了,咬咬牙,干脆剩下的整包药粉都撒了进去,仔细看了看碗周没有残留的药粉,就放心的将食盒盖上,继续往正院走去。
也是亏得这两个月她比较老实,夏橘派来盯梢的人放松了警惕,不然她今天还真不能这么顺利。
正院里,夏橘正在给小丫鬟们分派活计,就看见舒琴提着食盒施施然出现在正院门口,眼神有些锐利的刮在她脸上,舒琴见了夏橘,脸上的表情僵了僵,这个夏橘最不好打发了,今天怎么就碰上她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夏橘先开了口:“舒琴姑娘这会子过来,可是太太那边有什么吩咐?”
舒琴连忙将食盒亮了亮,笑着道:“太太吩咐我过来给少奶奶送汤,还请夏橘姑娘行个方便,替我进去通报一声。”
“我们少奶奶正在小憩呢,舒琴姑娘将食盒给我就行,等少奶奶起了,我会提醒少奶奶喝的。”夏橘一边这么说,一边客客气气的将食盒接了过来。
舒琴看夏橘这么拦着,想见到顾聆的面是不可能的了,对着夏橘假笑客气了两句,就转身走了,出了正院,脸色就黑了下来。
夏橘见舒琴出了院子,面色一冷,将食盒提进房里,对顾聆说道:“少奶奶,舒琴又送了汤来,奴婢直接去倒了吧?”
顾聆手里正捧着书看的认真,听夏橘这么说,就下意识点了点头,夏橘前脚刚踏出房门,顾聆就好似想起了什么:“等一下,你先将食盒放着吧,等博赫哥哥回来了,让他请相熟的太医瞧瞧。”以西林觉罗家现在的地位,光明正大请太医回来看诊,还真的没那个面儿,可若是私底下,有关系好的太医,倒是可以等人家下了值请来瞧瞧。
夏橘一听,就将食盒妥善安置好,等着下午少爷回来再处理。
到了下午,博赫下了值就往家里赶,一回来就对顾聆嘘han问暖的:“聆儿,今日怎么样,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顾聆笑了笑,拉着他坐在身旁:“我哪儿都好,你快坐下喝杯茶,回来都没歇一会儿呢。”
博赫接过顾聆递过来的茶盏,心里一阵甜蜜,聆儿如今是越发的贤惠了,会心疼他了。
顾聆见他喝杯茶像是喝了琼浆玉露似得,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道:“夫君。”
“嗯?”博赫心想:来了,聆儿平日里只有有事求他的时候才会喊他夫君,这次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事情。
“夫君,是这样的,如今我也怀孕满三个月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出门啦?”顾聆一副我很乖我听话的样子。
博赫面上做出思考的样子:“这个嘛。。。有我陪着就可以出门。”
顾聆见他这么说,立刻道:“那你就是答应休沐带我出去玩了,可不许反悔。”
博赫弹了弹她的额头:“夫君说话算话,绝不反悔。”
“这还差不多。”顾聆说着也伸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夫妻两个玩闹了一会儿,顾聆才想起正事来:“对了,博赫哥哥,我怀孕满三个月了,那汤药是不是该换了,你有没有相熟的太医,可否请来帮我看看诊啊。”
“这有什么难的,青山,你拿我的帖子去李太医府上,请他来一趟。”
青山在门口应了一声,便出府去办事了,半个小时后,李太医到了西林觉罗府,博赫亲自去迎他:“李兄,今日又要麻烦你了,内子有孕三月,我不太放心,还要劳烦你为她诊个平安脉。”
李太医客气的回道:“博赫兄弟不必这么客气,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小事而已。”
李太医为顾聆诊脉后,问了丫鬟平日里的顾聆的饮食,才道:“这位夫人脉象一切正常,腹中胎儿也很健康,除了补品外,安胎药可以酌情减量了,毕竟是药三分毒。”
博赫听了点了点头,顾聆将袖子放下去后,客气的说道:“今日真是麻烦李太医了,大老远劳烦您跑一趟,实在是过意不去,不如在外院摆一桌酒菜,让外子陪您喝几杯。”
李太医听了连连摆手拒绝,让顾聆不必这么客气,顾聆见他拒绝,也不勉强:“既然李太医一会儿还有事要忙,我这儿还有一份补汤想劳烦您看看。”李太医答应后,顾聆便让夏橘将舒琴送过来的补汤端过来。
李太医闻了闻这碗补汤,又仔细看了看,实在是没看出什么端倪来,正要开口说话,却咦了一声,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嘴里,随后又从医箱里翻出了一包黄色的粉末,往补汤里撒了一点,那奶白色的补汤瞬间就变成了诡异的红色。
夏橘在一旁看的“嘶”了一声,博赫和顾聆两人也面色凝重。
“是断延散没错了。”李太医却好似发现了宝藏一般,惊喜道:“这是一种秘药,已经失传许久了,若不是我家中古籍众多,只怕也会被糊弄过去,古籍上说,断延散无色无味,甚至下在饮食中,孕妇服用了,脉象也只会显出是因为体弱才流的产,唯有撒入黄芩粉,才会令它显形,没想到今日居然可以见识到这方秘药。”
博赫听完面色如墨,向李太医道歉招待不周,改日再登门道谢,便送了李太医出门,李太医也知道现在他们家有家务事要处理,他不便多留,便拱手告辞。
送完了李太医回来的博赫,将顾聆搂在怀中,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有些庆幸顾聆没喝下这碗汤,声音颤抖的问道:“这汤是谁送来的。”
顾聆怔怔的盯着桌上那碗颜色诡异的补汤:“是舒琴送过来的。”她们之间是有多大的仇,舒琴要这么对付她?这世间的女子为了一点情爱与荣华富贵,就能将人命视如草芥,清蕊如此,舒琴也是如此,真真是可笑至极。
博赫的手紧握成拳,眼睛充满了血,控制住自己不要吓着顾聆,对外面喊道:“来人,将舒琴拿下关在柴房里,给我好好的审,我倒要问问她是哪来的秘药,又是谁给她那么大的胆子,敢对这府里的主子下手。”
☆、第41章
舒琴自打下午从正院回来,就开始心神不宁,纳喇氏连着喊了她几句都没有回应,还是其他的丫鬟碰了碰她,才让她回过神来,恍惚道:“太太,您有什么吩咐?”
纳喇氏有些纳闷的问道:“你这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呢?我让你去厨房传膳,一会儿博赫和聆儿该过来用晚膳了。”
舒琴听纳喇氏念博赫和顾聆的名字,心里抖了抖,行了个礼就要转身去厨房,心里还暗暗想:若是一会儿出事了,且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