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她的面给裴桓之送信,挑起平海关三人的重聚,让她找到一个突破口继续探查下去。
更不用说,她掳走李叶原那天,裴殊也在场,他还让裴殊帮她打掩护呢。虽然裴殊最后也没帮上什么忙,还送上门来被她给揍了一顿……
可怜太子李苌到了最后还以为自己笼络到了裴家,裴殊作为嫡长子,会为他效命。
想当初他逼迫王良娣时,他根本就已经算到了今日的局面。只要太子无子,将来也不会有子嗣,作为太子的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就算他之前的算计有误,也能坐享其成。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林缜笑道:“裴殊代表的还是裴家,裴家有家训,是不能在皇子们争斗时掺和进去,他既然会选择七殿下,可见七殿下当真是有过人的才能。”
李清凰想到之前自己还说过,若是将来西唐皇位落在李慕头上,西唐怕是要完,现在看来,是她被打脸了,李慕哪里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他隐藏得可深着呢,她那太子兄长和长姐平阳公主,两人加在一起都玩不过这小子的一根手指头。
李清凰勉勉强强道:“嗯……他是挺适合当皇帝的。”
林缜又道:“其实当初裴殊就给我带过话,说七殿下想要我留下来辅佐他。不过我拒绝了。”
明君和名臣,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一个贤臣的毕生心愿,应当是辅佐一位贤明的君王才对。李清凰好奇道:“你为什么拒绝?”总归不是又因为她吧?
林缜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大概是因为在我的心目中,最重要的那个人还是安定殿下你罢。”
☆、340结局续
衍元二年春。哪怕是春日迟迟到来的北面小城也满是明媚春光,尤其是小镇上的林府,后院种了好大一片雪白的杏花,一旦入了春,总有清淡的香气从墙后氤氲而出,此时此刻,枝稍上是雪似的一片,芳香扑鼻。任谁都经过,都要感叹一句:“好香。”于是住在附近的邻居就会热络地告诉他们,这是林大儒家的院子,这杏花都是林大儒亲手栽的,林大儒就是种花也能种出最好的花来。
可就是满园暗香涌动,也按压不住人心的不安和焦虑。林缜在主屋外面绕了好几圈,见一个稳婆端着水盆从屋子里走出来,房门开关之际,他什么都瞥不见,便上前拦人:“这个……生产还要多少时辰?”他初为人父,虽说还没什么经验,可是他上头好歹还有三个已经娶妻生子的兄长,四舍五入,就等于他的经验已经差不多算是丰富,而在这一日前,他还十分镇定,包括清晨时分夫人开始腹痛,他都镇定让家仆去请稳婆,然后握着夫人的手轻声安抚。当稳婆把他赶出屋子以后,他还把早就取好的整整两页的名字给挑了挑。
可是现在都快要晌午了,为何还没结束?
稳婆笑呵呵道:“林先生别着急,生产就是这样的,得慢慢来,而且夫人身体不错,现在都还十分清醒。”
林缜也顾不得避嫌,直接抓住稳婆的手臂:“……现在还清醒,难道不是因为太痛苦了?”
“生产哪还有不痛苦的,唉,林先生,麻烦你让一让,真是的,你一个男人又不懂这事,就待在一边等着就是了!”
林缜:“……”他虽然不懂接生,但他可以学的,他什么都一学就会。他心急如焚,在主屋外的回廊里急急地转了一圈,突然听见主屋里传出来几声痛呼,他只惊得脸色煞白,李清凰是多硬气的人,他就从没见她叫痛过,一时间,过去嫂子母亲闲聊的话就突然涌上心头,什么生了三天三夜痛了三天三夜还是一尸两命,什么生产就是一道鬼门关运气好的就熬过来,熬不过来就这样去了,他简直都心胆俱裂。
他用力拍了拍门,其中一个助产婆跑出来拉开一条门缝,一看是林缜,就差当场把脸给拉下来了:“哎呦,林先生,现在已经够忙乱了,你能不能不要穷折腾?”
林缜坚定地从门缝里挤了进去:“我要陪着夫人。”
助产婆:“……”若不是她收了不菲的银子,她都要破口大骂好不好,据说这位林先生饱读诗书,镇上有点身份家底的人都称他为林大儒,可是她现在真觉得他脑子其实是有问题吧。
助产婆道:“哎呦,林先生,你真的是不能进去的,里面血腥气重,男人不能进,这是不吉利的。再说,不管是哪个地方,都没这种规矩,男人是不能见这种场面的——”
林缜只听到一句“不能见”,就干脆道:“那我把眼睛蒙上,就可以进去了吧?”
他直接从袖子里取出一方手帕,蒙在眼睛上,认准方向,就要往里间走。助产婆简直被他这种惊世骇俗的行为整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由得他去,还给他指点了方向,由着他慢慢摸到床边,心里却想,这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对小夫妻行事作风都太奇葩,让人叹为观止。
……
其实他们刚搬到镇上来的时候,大家虽然对于新邻居都十分好奇,但也没太在意。毕竟他们是新来的,还没融入这个地方,大家聊八卦拉近关系也不会对着他们说。再加上去年夏天格外闷热,李清凰有孕在身,他们也并不常出门,只在家中休养,林缜的书馆虽然定好地方,但也一直都没开起来。
后来秋末的时候,一队满身杀气身着铁甲的侍卫找到了这里,逢人便打听他们的住址,虽然领头的是个容貌英俊又满脸笑容的青年,可架不住他身上那群黑着脸拿着兵器的侍卫,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镇上的人还以为这对小夫妻是犯了事,生怕自己也跟着沾上麻烦,立刻就把地方给指了出来。
那个领头的青年循着镇上百姓的指点找到了林府,立刻下马,上前拍门:“林丞相,林大人,林大儒,求你开开门——”
原本好奇他们到底是犯了什么事的围观百姓差点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什、什么……丞相,大人,大儒?!
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林府内依然静悄悄,无人回应。
那青年苦着脸,说话的语气更加抑扬顿挫,更加哀婉,就差真的当场哭出来:“求求你啦,林兄,慎思兄,你一天不见我,我就回不去长安,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见我一面好不好?我真的很可怜啊,你看我都找你们找了这么久,每次都还被你们半路给甩掉,我、我我容易么我!”
又隔了好一会儿,林缜吱呀一声开了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面无表情道:“好了,裴殊兄,这一面已经见过了,你该回去禀报了。”然后作势又要关门。
“不是,你来真的?真就只让我看这一眼?”裴殊忙用胳膊抵着大门,做出打死都不松手的架势来,“我都还没说话呢!”
“你还要说什么?”李清凰忽然从林缜背后探出头来,她近来已经显怀了,走路时候头重脚轻,还得时不时扶着腰,可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