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向他们这边张望。
哭到伤心处,韩尚德一口气没喘上来,竟厥了过去,头嗑在案几上,发出“咚”的一声。
“少爷!”
“韩施主!”
圆着和映川一人搀着一条胳膊把韩尚德扶到榻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的,忙活了半天,韩尚德仍旧没清醒。
唐煜建议道:“韩兄这是被悲痛迷了心智,最好找郎中来用针灸治一治。”
大冬天的,圆真头上急得冒汗:“我这就去请大夫。”
“我就不留下来添乱了,告辞。”唐煜拱手道。
“裴公子,您再坐坐吧。”映川掐了韩尚德隐蔽处的皮ròu几下,见他还是没反应,只得跑到门口挽留唐煜。
“不了,你家主子身子不适,理当静养。过几日我得了空再来探望。”唐煜的眼神在韩尚德脸部被映川扇的巴掌弄出来的指痕上停顿了片刻,就与圆真一道离开了。
估摸着三人已走远,映川走回床边:“少爷,别装了,起来吧。”
“你怎么真打啊!”韩尚德捂着脸翻身坐起,指缝间露出通红的皮肤,“我的脸都被你打肿了!”
映川凉凉地说:“少爷在屋里安生待着吧,我得赶紧把圆真师父唤回来。少爷不想再挨针扎吧?”
一盏茶后,满头雾水的圆真就被映川拉回来了。他见韩尚德坐在床沿揉着脸呼痛,不由得关切地说:“韩施主,你可还好?”
“我没事,真要有事,也是被映川打的。”
“还不是少爷瞎搞事。”映川怒视着韩尚德,“之前答应会与裴公子好好说话,见了人就开始编故事,我怎么不知道家里多了一位娇云姨娘。呵,有少奶奶在,少爷还敢娶小?”
韩尚德额头青筋暴跳,抓起一只靴子往映川头上掷去:“你给我闭嘴,提那个泼妇作甚。”
“等等,我有点糊涂了。”圆真抚额道,“所以,并没有什么娇云姑娘,韩施主全是胡说的,为什么啊?!”纵使脾气好,此时圆真也有点忍不了,他刚才可是真真切切陪着韩尚德哭了一场的。
韩尚德穿好一只靴子,单腿蹦着去捡另一只:“我是满嘴胡话,可那位‘裴十二公子’说的话亦做不得真吧?”
圆真遽然变色,映川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少爷,你这话什么意思?”
韩尚德冷笑道:“小和尚,你跟我说实话,这位果真是裴修裴公子吗?”
圆真沉默不语。映川慢慢琢磨过来味了:“不是吧,圆真小师父,你坑我们?”
“哼,我虽是出身边陲之地的乡巴佬,但好歹来了洛京有些日子。别人我认不出来,裴十二公子我却是在宴会上见过的。他也许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他。”韩尚德语含讥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