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夫妻俩起身后的状态都不太好。
薛沣捂着额头:“唉,不该喝那么多的,头好疼,胳膊也疼,腿也疼。”
他一抬头,发现小卫氏脸色泛黄,眼睛满是血丝,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不由得愧疚地说:“看来我昨夜扰了夫人一夜,夫人白天好好歇歇吧。”
不用他说,小卫氏也会这么做的。她向婆母报了病,就倒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好不容易养回来点精神,她又让人把自己安插在薛琅屋子里的眼线叫过来。
小丫鬟吉祥跪在地上说:“回禀夫人,大姑娘编的同心结之后我再没瞧见,不知道是送人了还是收起来了。不过那日我送点心到姑娘屋里看见姑娘手里拿着一块双鱼玉佩,以前我从没见姑娘带过这个。”
“哼,别是从什么人手里得来的吧,我可不记得她有这样一块玉佩。”小卫氏气仍未消,当即决定去找薛琅的麻烦。
薛沣去国子监当差,薛琅亦在宫里陪伴公主,府中再无人能拦住小卫氏。她到了薛琅的屋子,命人翻查薛琅的妆奁等物,果然找到了吉祥口中说的双鱼玉佩。
小卫氏接过玉佩细看,这玉佩的玉质细腻润泽,光洁无瑕,雕工古朴中带有几分俏皮。东西虽好,却没什么殊异之处。
小卫氏有点犯难了,单一块玉佩可证明不了什么,就算看着眼生,保不准是游氏留下来的嫁妆。她没从继女的屋子里搜出来与外男往来的证据,今日之事可如何了结呢?
画楼本来一言不发地站着,任由小卫氏的人翻检薛琅的东西,但当她看到小卫氏的人从薛琅的首饰盒中取出了唐煜送的双鱼玉佩,忍不住劝说道:“夫人,这块玉佩是皇后娘娘赏给姑娘的,姑娘过两日进宫还要带的。”
小卫氏正发愁心火没处发,画楼撞上来岂有放过之理,兜头骂道:“谁让你说话的?来人啊,给我赏这个多嘴的贱婢两巴掌。”
“啪啪”两声后,画楼捂脸跪在地上,眼睛里泪花闪烁,却不敢哭出声。
发泄了一场,小卫氏气顺了些,她环顾四周,冷冷地说:“今日之事,全给我埋在肚子里,若是我听到谁敢多嘴,有她的好果子吃。”
谁知到了夜里,她就听说有人从自己陪房的孙女,小丫环吉祥的屋子里搜检出了宫中赏下来的首饰,当夜吉祥就被拉到二门外打了顿板子,第二天便以偷盗的罪名赶出内院。
薛琅这一番操作下,小卫氏的脸都快被人扇肿了,说起来这还是她和继女第一次明火执仗地干架,可就算我打了你的丫环,你气不过,那打回去就是了,把我的人直接赶出去也太过了吧!
小卫氏还没想好怎么安抚心腹呢,又接到陪房一家子都被撵到庄子上的消息。她再坐不住了。
“夫君,你不觉得此事蹊跷吗?即使吉祥那小蹄子眼皮浅,手脚不干净,但也没胆子偷御赐的首饰!”小卫氏气得声音都开始抖了,“还有妾室的陪房——又不是朝廷判案,罪名还带连坐的,再说,我是大姑娘的母亲——”
薛沣打断了她:“长者既然不慈,幼者何必恭敬。”
“夫君,你说的是什么话!全天下都没有这样的道理。”小卫氏叫嚷道,“难道因为我是大姑娘的继母,她就可以对我不恭敬吗?”
薛沣叹了口气,声音稍显严厉地说:“这天下也没有做继母的无缘无故搜检女儿房里的道理,夫人,你这些年做的事情,我全不知情。琅儿看在我的份上愿意忍让,是她大度,但你总不能让她一直忍让下去。”
这话说得很重了。小卫氏脸上血色尽失,她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是服了软,当着薛沣的面向薛琅赔了不是。
薛琅避过不肯受:“母亲多礼了。”
薛沣一边牵着一人的手,欣慰一笑:“都说‘家和万事兴’,全家人都得出力才是,望夫人从此谨记。”
小卫氏自认受了奇耻大辱,过后就驱车前往薛家主宅向她姑母告状。
“这事老二做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