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谈话的当口,皇后的旨意已传达至端福宫。银烛先是大喜再是大悲,欲向唐煌求救奈何对方读书未归,又抓不到人去崇文馆报信,几乎是被人硬灌下去一碗落胎药,挣扎中头发散了衣服乱了,舌头还被烫出好几个泡。
另一边,回到端敬宫的冯嬷嬷吓得跟什么似的,转身就找唐煜絮叨:“殿下明年就要出宫建府,紧跟就要迎娶王妃,这时候闹出笑话来就不好了。”
唐煌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呃,嬷嬷有话请直说吧。”
冯嬷嬷一咬牙,将端福宫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唐煜,然后含糊地说:“殿下且忍耐个半年,有什么事等出宫后再说。”话里的未竟之意是在宫里的时候千万别连累到我,五皇子你开府后想宠爱谁就宠爱谁。
唐煜愈发茫然,不就是七弟的侍女有孕了吗,这算什么大事。
念着响锤还得用重鼓敲,冯嬷嬷干脆下了剂猛药:“别的且不提,殿下得为身边的姑娘们想想,七皇子身边的银烛,这次不知会怎么样呢。还有先前太子身边的菡萏,也没得个好下场。”
冯嬷嬷的话阴差阳错说中了唐煌的一桩心事。他将目光投向珠帘之外流朱守着的地方。
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唐煌面露迟疑之色,天下哪有这样的母亲。
…………
冬雪初晴之际,卫府召开了一场暖冬宴,参与者为各府的堂客。
宴散之后,主母卫夫人苦留薛家婆媳两个说话。薛老夫人年事已高,参加完宴会后就精神不济,说不了两句就到卫夫人早就收拾好的客院歇息去了。
卫夫人将小卫氏请入内室,两人落座后,她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姑娘为何这次又没来?”
小卫氏恨恨道:“别提了,那丫头今早直接说身子不舒服,死活不肯过来。母亲居然也依了她。”
卫夫人沉默许久,声音艰涩地说:“这都第二次了,要不……就算了吧。”
“不行,她能躲得过一次,躲得过两次,我不信第三次她还能躲过去!”小卫氏吼道。
“但她不愿意出来,我又能如何呢?偏生亨泰能去的地方又不多。”
小卫氏道:“我一整天都在想这事,总算想出来个法子。既然她不出来,我们就去找她。嫂子,你去我们老宅吃年酒的时候带上侄儿……”
卫夫人战战兢兢地说:“妹妹,真要如此吗?老宅不是你大嫂在管吗?万一出了岔子——”
小卫氏不耐烦地打断她:“你放心,年下事多,我肯定得回老宅帮忙,到时候就方便安排了。事成之后不过是一张棉被盖过去的事,就算被人发现了,还有母亲在呢。”
卫夫人犹豫半天,终究是想为儿子讨个好媳妇的念头压倒了一切:“好,我全听你的。”
姑嫂在里头紧锣密鼓地商谈,却不知她们阴谋中的当事人之一正在外头偷听。
守门的丫环几次想出声提醒房内二人,都被卫亨泰的眼神给逼退了。
卫亨泰面上神情平静无波,听到差不多了,他将一根手指竖起,放到自己的嘴唇上,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