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都是一家人,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薛沣冷笑道:“卫玉屏,你也不用指望大哥大嫂为你说好话。你说你娘家侄子脑子有病,你娘家嫂子可脑子没病吧!她全跟我说了!”
小卫氏继续推脱,说卫夫人是丢了儿子所以胡乱攀咬;薛淇夫妇继续劝;薛沣继续大骂;四个人平日里都是斯文人,此次对话愣是折腾出了四十个人的效果。
喧闹之中,忽地听得一声暴喝。
“都给我闭嘴!”
☆、逃过一劫
四人齐齐住嘴,转身望向上首的薛老夫人。
薛老夫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木榻上站起,步向厅堂中央的次子夫妇:“好了,不要吵了。”
母亲都站起来了,薛淇夫妇自是不敢继续坐着。薛淇走到弟弟旁边垂首侍立,薛大夫人则上前挽住薛老夫人的胳膊。
沉香木寿星拐杖敲击在地面上,亦叩击在小卫氏心中。一时间,她心乱如麻,按说谋事前她最大的依仗即是薛老夫人这位嫡亲姑母,可是事发之后,小卫氏发现自己竟撑不过对方审视的目光。
“母亲,真不是我做的啊。”提前准备好的解释在舌尖打转,小卫氏憋了许久却只吐出这么一句话,犹豫片刻,她膝行几步拽住婆婆的裙角,嚎啕大哭起来。
薛沣叫嚷着:“母亲,您别包庇她了,您还记得琅儿小时候那次……”
薛淇着急地打断他:“二弟,此事真假难辨,你怎能为此休了弟妹?传出去的话,咱家的名声就别想要了,想我薛氏延绵百年……”
“都说了不要吵。”薛老夫人怒喝道,抬起手隔开争执的兄弟俩,“来人啊。”
半天没动静,薛老夫人脸色一沉,甩开扶着她胳膊和拽住她裙子的妯娌俩,走到门口又叫了一遍。
片刻后,一对绿衣侍女迈着小碎步跑进来,战战兢兢道:“老太太。”她俩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跪在地上的小卫氏身上飘。
见有下人瞧见自己的窘态,小卫氏难堪极了,用秋香柿蒂纹长袄宽大的袖子遮住挂满泪痕的脸,恨不得地上能有条缝钻进去。
薛老夫人颇具威严地一指地上:“将你们二夫人扶到后头去。”
“母亲!”小卫氏仓皇地伸出手,又在薛老夫人警告的目光中败退,任由丫环一人扶住一边胳膊架她出去。
小卫氏一去,薛老夫人直截了当地说:“不必再争了,这次的事情确实是玉屏做的,没人冤枉她。亨泰他娘派人告诉了我那日帮着她们办事的下人的长相和名讳,她乱编的话可编不出这个——你管的好家。”后半句是冲着薛大夫人说的。
薛大夫人委屈地咬住嘴唇,薛沣则是乐得咧开一口白牙,然而他也就高兴了一瞬,就听薛老夫人接着说:“但——老二,你不能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