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臂伸得笔直有力,牢牢掐住寄无忧脖颈的手缓缓抬起,看着苍白肌肤下青色的血管纹路逐渐清晰绷紧,眸里竟燃起一种暴戾的快乐。
顷刻间,寄无忧脑中只留有二字,不断冲击着他的求生欲。
——会死。
他双脚离地,疼痛与窒息的双重包夹中,寄无忧的意识骤然清醒,趁着秦珅掐得尽兴时,他猛地出手,将一只蕴满灵力的符纸刺向了这人的左眼。
秦珅反应极快,侧身轻易躲开。
就在他专注躲避,手上力道短暂松懈时,寄无忧拼尽全力,发狠一挣,终于从那五个快要夺人性命的指头中逃脱出来。
他痛苦地干咳起来,喉中火辣辣的疼,呛出几口血污后,脸颊微红,愤怒地瞪向一脸平静,甚至还想再动他的秦珅。
“你他妈看清楚!我不是魔族!”
秦珅站在他身前,视线停在了他脖颈上淡红发青的掐痕上。
“你身上魔气有多重,需要我再告诉你一遍吗。”
这什么疯子!
寄无忧一手拦在身前,急中生智道:“你!你……你们不是会什么千里传声吗,倒是先问一遍紫云天啊!”
秦珅听到同门师弟的姓名时,皱了皱眉。
“不许动。”
他说完后,压下斗笠,一时沉默不语。
半晌后,大约是听传音那头解释完了,那顶斗笠微微抬起,僵硬了一会儿,勉勉强强道了一声:“哼。”
寄无忧疲惫地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来找我徒弟的,那捆竹简是他带走的东西,总能给我看看吧?”他说着,摊开了手心。
秦珅侧过身,斜起的眼角睨向他,并没有交出手中的竹简。
“你要找的人,是那个混血小孩吧?”
对近千岁的秦珅来说,楚九渊甚至不过百岁,确实只是个小孩。
寄无忧意外地抬了抬眼,“你认识他?”
“不认识。”斗笠下,饱经风霜的黑眸又转了回去,“不觉晓带他回去了。”
寄无忧倾身过来,急忙追问:“他现在人在问天楼?”
那顶斗笠上下点了点。
寄无忧轻声一叹,心上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匆匆绕过秦珅,欲要离开。
秦珅瞧见身侧飘去的影子,立刻伸手按在他的肩上,拦道:“你去哪儿?”
他奇怪地盯着这只手,又盯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秦珅,道:“当然是去问天楼,你不是说我徒弟在那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