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次麻烦的罪魁祸首。
“臭小子,慢慢吞吞的!”虽然李怀恩骂骂咧咧地招呼他进屋,语气却还是柔和慈祥的,“进来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寄无忧心情少许是有些复杂的:“老头,有什么话,你不如解释给会场那些人听,跟我有什么好谈的?”
李怀恩喉里发出一声古怪又沉闷的哼声,头也不回,平静而又肃然地说道:“你进来便知道了。”
李怀恩半截身子走进门中,忽然想起什么,步伐一顿,退回来,朝着楚九渊摆了摆手背,示意他不要进屋。
少年微微阖眼,授命退下。
寄无忧脚步一顿:“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
李怀恩回望过来,摇着头,放低声音道:“他能不能听不是关键,我只清楚,你徒弟若不在外头守门,这事被人偷听了,你我怕是都不好过呀。”
如此一说,他们所议之事的重要性便不必多言了,寄无忧还是忍不住嘟囔:“这么点小事,往门外贴张噤声符不就行了。”
楚九渊淡然一笑,摇了摇头:“掌门应是与师父有私事要讲吧,我不便听那些。”
寄无忧忽地停下脚步,回头一把揪起他的脸颊,不满道:“你又不是外人,哪有什么不便?”
“聊天,还聊天!你怕是嘴巴比别人家多长了一个咯!”
不耐烦的催促从屋里传来。
偌大一处静室中,李怀恩早早坐在一角的金丝木椅上,又怒又笑:“那么喜欢,怎么不在他脖子上拴根绳子?”
噤声符贴完,他背靠木门,扬起下巴道:“惦记我徒弟做什么?你不如先把我那位项师兄拴好。”
“逐天追日,野心熊熊,怎会是我这老头一条绳子能拴得住的?”
老人合着眼,神色如常,语调却似乎别有深意。
李怀恩动了动鼻子,忽然又猛地睁开了一只眼,瞪着寄无忧道:“不过,你小子还真是能惹事,抢混元魔珠也就算了!你怎么还将这麻烦小珠吃肚里去了?”
他一时惊讶:“你也看得出来?”
寄无忧忽而想起与秦珅初见时,他误把自己当成魔族的事。那时,秦珅称他是一身魔味,可寄无忧自己后来怎么闻,都没从自己身上闻出什么怪味。
思考时,他抬起手臂,凑近闻了闻,依旧没闻出什么异样的怪味。
李怀恩摆手道:“混元魔珠的气息非同一般,你现在这修为就想感知到?远着嘞!不过……无忧,你留着这魔珠,可是为了助那个混血孩子修炼功法?”
寄无忧瞳孔警惕地一收,射来眼刀:“你知道他是谁?”
李怀恩闷哼一声:“怎么不知道?眼睛像他爹,长得又像他娘,要认不出才难!”
“若不是你当初要与他爹争权,如今他还不至于身边只有我一人。”
虽然贴了噤声符,但寄无忧还是隐约担忧阿月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又刻意放低了声音。
“你说得对,都对。”老人干干地笑了两声,摇头时脖颈僵硬疼痛,似乎被压了千斤重铁,“如今我也是追悔莫及,才做此决定,将掌门之位交给你。”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李怀恩掌心向外,做了个且慢的手势,问道:“你可知,今日的交接一事,为何我不选在山派内进行,而是挑了这外头的四海宴吗?”
李怀恩原本模糊的目光忽然清明起来,笔直注视着晚辈的反应。
寄无忧颇为不自在地移开眼,道:“是怕出事吧。”
李怀恩来了兴趣:“哦?你再多说说。”
“门派交接若是与师兄们私下进行,指不定就会重复你的老过错,搞得门派一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