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逐天笑吟吟地凑的更近,将黑色的爪子抠的更深了一些。
“很疼?”
刺入胸膛的剧痛过分清晰,几乎能让他用身体描摹出抠入血ròu的手指轮廓,剧痛一波波降临,每袭来一回,都足以将大脑中的神识心魂击的支离破碎。
好疼。
他几乎想要扯破喉咙地叫喊。
奈何项逐天这张笑脸太过欠揍,看得他两眼瞪直,咬咬牙,反倒是笑了出来。
他想说点什么,好让这人别再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刚一启唇开口,喉间便泛上一股腥热,侧头便咳出了一滩鲜血。
好在这爪子似乎没刺破心脏,保住了一丝意识。寄无忧咬牙按住项逐天的露在外头的手臂,想要将它从自己胸口拔出。
然而这只爪子力量大得可怕,他推了半天,居然连半毫都没推开。寄无忧猜测此时项逐天肯定在说些嘲笑他的话,可他耳边嗡嗡直响,两眼所及也愈来愈黑,竟是连话也说不出了。
寄无忧用力眨了眨眼,没能看清眼前的状况,却是模模糊糊,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孩子。
……
那小孩子穿的破烂,怀里抱着一根大白萝卜,鬼鬼祟祟地扒着门边盯梢着四周的状况。
一个老修突然从小孩身后出现,受惊的小孩立刻护住萝卜,一口咬上了老修的手。
老修身边的弟子想出手打跑这个脏小孩,却被老修拦了下来。
他脱下自己的青衫,披到了小孩单薄瘦小的身子上。
小孩眨着眼看着老修,慢慢地松开了口。
他眼睛天生大大的,里头盈着水光,细细的眉毛却又时刻警惕地皱着,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好欺负。
老修蹲下来,慈祥微笑,牵着瘦骨嶙峋的孩子的手,渐渐远去。
……
人死之前的走马灯,一幕幕化为浮光掠影,从他眼前走过。
寄无忧极力使自己不去看那些画面,看完走马灯,就该到了上路的时候了。
……他真的,就这么死了?
走马灯中,另一张面孔出现在了他过往的生命中。
关于阿月的记忆渐渐涌了上来。
前世今生,初见的生涩疏远,相处过后的若即若离,还有……
他发觉自己鼻中忽然酸酸的,同时又涩的人心里发苦。
寄无忧又一次寻回意识,被求生欲所吊起的知觉,让他再一次试图挣开项逐天的控制。
须臾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钳在他胸膛的力道真就抽离出来。寄无忧两膝脱了力,侧身一倒,却被另一股力道扶住了身子。
寄无忧背后忽然狠狠挨了一掌,被不由分说地渡入一掌强大而炙热的灵气,拍散了他眼前花花绿绿的走马灯,也拉回了他险些破碎飞散的魂魄。
他喃喃着想问这人是谁,却被那人强行制住了声道。
那人在他耳边沉声低语:“别说话,你灵力四散,必须先运功凝气,救回命脉才行。”
寄无忧听出了秦珅的声音,却觉得他有些奇怪,一时半会,才找到了这个奇怪的点。
为什么他的声音,听上去那么慌张?
脑海中缓慢漂浮着这个问题,却始终得不到解答。
待到意识清醒后,疼痛的存在感也随之变强。寄无忧努力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