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头子;大概我五岁那年,尤烈找上门来要与我爹合作,还纳了我亲姑姑为妾。我爹为了让我摆脱山匪的身份,合作的分成为三七分,我更是以亲戚的身份和尤烈的儿子们同进同出同上学堂。”
余生盯着范经樟,问:“傅二老爷应该没忘记当年为何会在岭南纳尤姨娘为妾室吧?是因为你被请到尤家喝酒,喝醉了,被扶到后院走错房上了她的床,对吧?”
范经樟恢复点知觉和热血,铁青着脸应了声对。
“不是你喝醉走错房而是尤家上下联合起来在算计你,因为尤姨娘那时怀孕了,尤家必须给她找个男子,你是他们能看得上并且能糊弄的人选当中条件最好的那位。”余生再问:“你应该也还能想起来吧,傅归湉在尤姨娘成为你的妾室之后才七个月就出生了?”
“对!”范经樟的声音又冷了一分。
“这可不是早产,傅归湉是足月生的,她亲生父亲就是尤姨娘嫡母的亲侄子,早已成家,他们要谋求贵妾乃至平妻位;可尤姨娘的生母和嫡母形势恶劣至极,她嫡母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因此尤家必须找男人来接手,而且很巧,傅归湉的亲爹就是现在的岭南府尹。”
余生问:“现在你知道尤姨娘为何能提议把女儿嫁到岭南府尹家了吧?岭南府尹又为何能在傅家彻底垮掉之后还答应结亲吧?”
堂屋静的鸦雀无声,文泰伯世子想起耳闻亲事时还对岭南府尹高看过,他……唉!!老太太缓过气,瞥过尤姨娘的目光是触目惊心的恨意。
范经樟反而冷静许多:“说下去!”
“你太不解风情更不懂怜香惜玉,尤姨娘百般手段无处发泄又经常独守空房,没两年就和老相好又勾搭上,这在尤家就不是秘密甚至他们就经常在尤家相会。傅归涣是尤姨娘怀胎八个月就生的,你应该也没忘吧?”
“对!”
四老爷真有捂脸的冲动,原来他二哥真的那么傻啊!余生道:“这当然更不是早产,但你是个大老粗,你在岭南又没别的女人能看出端倪,尤家想要骗过你实在太简单了。”
“那你怎么会变成归晚的护卫?”范经樟问。
“就是因为那30藤条!”余生浑身冒着杀气,身体里的血浆几乎要冲破而出:“傅归湉传信回岭南,尤姨娘要将郡主绑架再抽打个遍体鳞伤只给留一口气。
尤烈让我爹处理,反正是山匪都无需伪装,直接做成是郡主出游时遇到山匪遭遇打劫,财物被劫名声被毁,这辈子也就完了。可没想到兄弟们全部有去无回;更没想到就因此事,岭南所有的山匪全完了。
你们该有印象,昌和23年圣上突然要整治岭南的山匪,不经岭南驻军而是从西宁调兵。西宁侯率领上万铁骑挥军直入岭南,荡平了所有山头剿灭了所有山匪。”
“我记得,这件事在朝堂上引起过很大的反响,西宁侯率军出发还比旨意还早一天,圣上根本连让朝臣们商讨的余地都没给,是铁了心要将岭南所有的山匪剿灭。”文泰伯世子问:“其实是为郡主报仇而去?”
“是!岭南当地的势力盘根错节,当地官员和地方望族就连驻军将领与山匪都有勾结,甚至朝堂上也有,否则怎么可能多年山匪为患总也剿灭不了?
可这道旨意太突然了,西宁侯的铁骑不日就要直入岭南连个回旋余地都没有;而京都的永福郡主却一直没有出事,尤烈和我爹都察觉到可能与那场绑架有关。”
余生大笑不已:“我爹找尤烈商量对策,怎么都没想到尤烈弃车保帅,他给我们山寨的酒水中下药迷倒我们后把寨里的兄弟全杀了,更是放火烧了整个山头。
是郡主派人救下我,可我不信;撑着一口气去找我姑母,没想到姑母暴毙连她生的两个孩子都突然间没了,可我还是不信。我在岭南的时候喜欢过傅归湉,一直想将来娶她为妻,我便决定到京都找她再伺机报仇。
初始她们母女把我安顿得很好,等到我没有报成仇反而弄得一身重伤只剩一口气时,没想到啊,我没得到她们的救治,反而等来了她们的背后捅刀,在我死前跟我说,我有多蠢,我爹和姑母还有山寨里的兄弟就是被尤烈弄死的。
斩草当然除根,否则我将来缠着傅归湉,耽误她大好前程怎么办?如果我还有点价值,或许还能多留我活几天,现在我没用当然是要送我上路。看着我吐血,没等到我死,她们就打翻烛台,欲要连人带屋子烧个一干二净。”
余生眼中血丝密布,狂笑道:“苍天有眼啊,我没死成反而醒来后看到了永福郡主。郡主说想活,我的命就得属于她听她差遣;我当然应下,血海深仇未报我怎么能死?”
话音未落,尤姨娘瞳孔猛地一缩,傅归湉如惊弓之鸟般尖叫:“不能,你们不能动我,我已经是五皇子的人,我有了五皇子的骨ròu!你们敢动我就是谋害皇嗣,是死罪!”
堂屋中众人脸色微变,郡主道:“守丹,给她号脉。”
“别过来,别过来!”傅归湉胡乱地挥打着,阻挡着向她走来的婢女靠近她,狠狠叫道:“你个贱婢也敢碰我,你不要命了,还不快滚开!”
“不号脉怎么确定你是否有孕?我也能说你在胡诌或者意图混淆皇家血脉,罪加一等。确实你有孕,你再把你们会面的日子、地点、次数说出来,我去找五皇子对峙才能确定你所言非虚,否则谁相信你?”
永福郡主淡淡道:“既如此你就是在污蔑五皇子更欲混淆皇室血脉,该死,本郡主今天就能把你和你生母送入地狱。”
傅归湉身体一抖,色厉内荏地吼道:“傅归晚你敢?!”
“到这种时候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才有命活,让守丹给你把脉,确定你有孕才能谈下去,否则捏死你比捏死只蚂蚁还轻松,懂吗?”
傅归湉咬紧牙关,考虑很久下了很大决心般伸出手臂。守丹伸出两指搭上去,片刻后道:“郡主,二姑娘确实有约莫40天左右的身孕了。”
“日期地点报来,我找赵珩斌求证。”郡主接着要求,傅归湉感觉屈辱地报出来,继而威胁道:“我有了五皇子的骨ròu,你们谁敢动我就是谋害皇嗣,是死罪!”
“圣上要的皇嗣,谁敢动才是死罪,否则用碗打胎药结束就行了。”归晚顺便提醒她:“有这力气嚷嚷还是护好你的肚子吧,再祈祷赵珩斌能愿意收下你。”
“哼,我怀的可是——”傅归湉正要反嘲,衣袖被扯了扯,当即昂起脸蛋蔑视道:“还有我娘和我弟弟,我要带他们同去五皇子府。”
归晚挑眉:“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二叔的女儿?”
“你胡说什么?”
“对于这身世你太平静了,你甚至连半点质疑都没有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对于那个叫了16年爹的男人,你甚至没有一丝子女对父亲的留恋,哪怕质问控诉不满等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