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在好歹还有个保障,我想不通傅经茂动手的目的。”
“这未婚夫一死,能顺理成章送傅归潆到尼姑庵静修;将来再以女居士的身份到四皇子府给多年不能生育的堂姐诵经念佛开解开解,届时自然近水楼台!”
归晚摇摇头,刚刚才恍然理顺:“应该是傅经茂给他女儿定下那han门学子的亲事起,他就没有再想过让那个女婿活命。”
涂绍昉受不了地吐槽:“不叫他吃个十几二十年牢饭,我都觉得要被恶心到了。”
风雪袭来,冰冷的han意冷凝着皮肤深处的血液,肃杀的天用冷彻骨的刺痛压制着味蕾舌尖的酸甜苦辣种种气味,银装素衣更将所有色彩掩盖,在这深夜里只有黑白交错。
此时此刻的傅宅前院书房里,傅经茂同样在对老父亲‘坦诚。’傅宗弼同样是听完就差不多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恼怒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爹,归潆恋慕四皇子怎么都不愿意嫁给旁人,家里如今的境况把潆儿她送到四皇子府只有益处没有害处,儿子再三思虑只得答应她。”
“别拿归潆说事,为父可从来没有答应过归潆进四皇子府的事,以前不会,今后更不会。这回倘若那孩子还能活着,亲事不变;如果没了,到滨州后再给归潆定亲。”
傅经茂完全没把老父的话放在心上,低首道:“爹,孩儿已经与愉妃和四皇子谈好了。将来四皇子的次子就让潆儿来生。
先让归潆去庵堂里住一两年,等到归晚无子时再让归潆去四皇子府陪着说说话诵诵经,届时我们再推一把,归潆自然能留在四皇子府里帮归晚生儿子,侧妃等生下儿子后再请封。”
说着,他把藏在袖中的药包拿出来递上:“爹,这是愉妃和四皇子给的;您给归晚服下,四皇子会给归晚服用另一包药粉,那么今后归晚就只能由归潆帮她生儿子了。”
“如果为父不答应呢?”傅宗弼神情莫测。
“爹,愉妃已经答应只要我们这边办妥,她就让四皇子去请旨赐婚,尽快让归晚嫁过去。但若半月我们还做不好此事,那……”傅经茂苦笑下,特别难过道:“儿子知道您疼爱归晚,哪怕家里落到这副境地还是觉得对归晚有所亏欠。
可儿子和少爷们的将来总不能寄托在大侄女有可能会大发善心上,便是不为将来,现在我也已经被愉妃和淳于家捏住了。愉妃他们对着留兴伯府夺爵之事怒不可遏,我不把此事办妥没办法交代啊,咱们家到现在这种境地,他们要捏死我太容易了,爹。”
“茂儿,你以为愉妃自己为何不送非要叫四皇子或者咱家来做?”傅宗弼盯着这包黄色的小粉包说:“爹与愉妃结盟之初愉妃就提过,是为父一直没有答应。因为我不敢,同样,愉妃也不敢,真把这包绝育的药粉送过去,咱们就没命了。”
傅经茂一怔,糊涂地问:“爹,您这话何意啊?”
“当太医院是吃干饭的吗?”傅宗弼火大地拍桌吼道:“这是什么药啊?是绝育药!那么霸道的药性能掩盖住吗?归晚每天都有请平安脉的太医,一旦查出点不对劲来就是整座太医院的太医们来诊治,还能不把这绝育药彻底查清吗?到时候谁还能有命活?”
“这,这这——”傅经茂定定心神说:“既然分做两包药粉,想必一包的药量不重,应当不可能被太医诊治出来。”
“好啦!”傅宗弼打断道:“这包药粉拿回去处理掉,别再心存侥幸;愉妃和淳于家的麻烦还在后头没功夫理会别人家的事,我们这两天就收拾箱笼离开京畿,无碍。”
傅经茂还要再劝被他的老父亲止住了,向老父施个礼告退。
他就没想过离开,只能一边让还在卧床休养的两个妹妹拖住父亲和兄长,一边焦虑地想办法去说服老父时,三天后的清晨京兆尹衙门的官差突然上门来!
“有个老太太来衙门状告傅经茂持刀杀害她的儿子,那老太太说她儿子还是朝廷命官呢,此事非同小可,傅老太爷您见谅啊,让让,别妨碍我们秉公执法。”
衙役说得客气请让让,动作丝毫没有客气,推开拄着拐杖妨碍他们抓人的老头,押着无理取闹的老太婆,把铁索链往不停喊冤的傅经茂脖颈中一拷,笑呵呵道:“冤不冤枉的到衙门请咱们清天大老爷审过就知道了,走吧。”
戴着镣铐的傅经茂就这么被押走了,傅宗弼差点没站稳,连连叫经柏跑到城外找经樟回来帮忙,他能猜到是谁状告了,可惜他在风雪中等到的只是城郊山庄早已人去楼空的消息,在这紧要关头妻儿居然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他们要上下打点,可惜求助无门,而傅经茂最终也没能再回来,他形容枯槁地跪在公堂上为自己争取到的辩解是四皇子要他做出此事,他乃受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牵涉到皇子,京兆尹不敢擅专,上疏禀奏皇帝陛下的两天后,储君前来公堂坐堂听审。
跪在公堂下的傅经茂孤注一掷地喊道:“禀太子,愉妃娘娘认为郡主太放肆想拿捏她,就连亲事亦是,故而郡主与四皇子的亲事一直耽搁。
愉妃甚至早对傅家提过庶长子,淳于家的两位姑娘入四皇子府以后他们为了让自家姑娘将来能彻底压在郡主头上竟想要败坏掉郡主的名节。
此事明面上虽只扯出淳于老夫人,其实怎么可能没有愉妃在背后支持?留兴伯被夺爵,愉妃和四皇子怒不可遏,没多久他们就定决心要让郡主绝育,找来草民说话,还承诺草民将来让小女为侧妃,诞下四皇子的次子。”
傅经茂砰砰砰叩了几个响头:“是草民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应下,愉妃和四皇子还给了草民半包绝育药,要让草民表忠心,他们说这绝育药另外一半会由四皇子给郡主用下。这包药粉还在草民的书房,恳请太子殿下明察。”
赵竤基抬手叫衙役将犯人重新押入大牢,等大理寺彻查清楚四皇子是否参与其中再定罪量刑处罚,而后便带着这番供词回宫。
进皇城后直入延英殿,昌和帝、四皇子和永福郡主皆在此等候结果,随着储君的到来,殿内的气氛凝固升温紧张到能听到四皇子赵珩颖的心跳声。
昌和帝问:“珩颖,你想要害福儿绝育?”
“父皇,儿臣,儿臣——”赵珩颖的表情像是受不住惊吓快要哭出来了,身为储君兄长的赵竤基见此无奈地按按额头,归晚站到他面前,真的想问:“为什么?我以为哪怕是喜欢美色,你对我至少也该有在意。”
赵珩颖看向她,看了很久很久,像是用尽了18年的时光才能鼓起他这辈子的勇气问:“那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在你想让我这辈子绝子绝孙的时候你问我这种问题不觉得可笑吗?”
“是因为你回答不出来。”赵珩颖苦笑道:“我知道没有,从来没有,无论我对你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