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真是改不了口了,我是指祖父苏轻炎的生意给我和我亲爹苏望舒五成,我拿两成。
洛阳每年能净收五六十万两吧,我也没那么多精力掺和,就取了牡丹来做,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做生意挣钱那么容易,也那么难。”
“这可不就是遍地拣黄金吗?”涂绍昉哀怨道:“单洛阳的牡丹花养育的成本才多少,培育出来后派送全国又能赚多少?你再说生意难做叫我们情何以堪呐?”说着他不忘找同盟:“对吧,表哥?”
赵鸣轩轻咳,他有点受刺激就没有反对这赖皮。归晚笑笑,很实在道:“沾圣眷的光,等到新帝登基就没有这种能遍地拣黄金的事了。”
涂绍昉抢白道:“对,我差点忘了,我来的时候看到盛家十姑娘在师妹你郡主府外徘徊,她好像听闻最近冒出来的流言有些忧愁,师妹出府去瞧瞧她吧。”
“有这事?”归晚一讶,站起来道:“那我先走啦。”
赵鸣轩倒没阻拦,女人离开后他便斜视这赖皮道:“可是永福郡主要嫁给本皇子的流言?”没叫他回答,直接宣告道:“这不是流言,所以你远离我的女人。”
“这则流言还有层更深的含义乃三皇子将与东宫相争。”涂绍昉正色道:“念在我老师的情面上,表哥可否给句心里话,你有意吗?”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赵鸣轩偏不给他准话。
“有,我劝你率先给自己准备好后路;没有,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解决闵家就走吧。”涂绍昉说得是真心实意,赵鸣轩扬眉:“你可是赵竤基的妻弟。”
“你没有胜算。”涂绍昉说得斩钉截铁,沉声道:“你外家的兵马乃帝王心中最大忌惮,圣上传位给你的可能性比九皇子还小,你哪来的胜算?
但如果你留在京都必定会被提起来制衡东宫扩张,皇帝父亲疼爱你,你能有命;等到兄长登基可就难说了,兔死狗烹,届时你的今天焉知不是我的明天?”
赵鸣轩异常敏感地问:“你这混蛋不是想来和我结盟吧?”
“……”涂绍昉抚掌三下,竖起大拇指:“表哥真不愧是真定府破案如神的无名师爷,我长姐乃东宫太子妃,我没有理由找三皇子结盟,但我想给自己的将来留条后路。”
很久,过了很久赵鸣轩才问:“什么样的后路?”
“倘若你无意,当我今天没来过;倘若有意,储君登基后我助你保存最大的实力离开,今后你我内外互为扶持,我帮你在外做最有权势的藩王,你助我安稳地在朝堂当国舅。”涂绍昉鹰隼般的目光锁定对面之人,灼灼问:“可否?”
屋外风雪肆虐却不及这座屋宇内肃杀,三皇子赵鸣轩他笑了,笑得别有意味:“你不怕我告诉赵竤基,你没有当国舅的命吗?”
“我不是造他的反只是想活命,当今在位期间你是否想争将来都逃不掉会被新帝忌惮,就看你想要个什么活法?”涂绍昉倾身过去,嗤笑道:“储君的疑心太重,又难辨忠言奉承,我都没办法信任他,你能信?就看三皇子将来想窝囊到死,还是痛痛快快活这辈子?”
赵鸣轩眸光微闪,淡声道:“你走吧。”
“好,我静候表哥佳音。”
涂绍昉颔首,站起来取过斗篷离开,走到廊庑瞥见火红的身影,很平静地随她往外走,一言不发地来到两府接壤地带,爬过木梯来到永福郡主府内,再走段路站在空阔的庭院中,迎着满天风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