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呢?”
“圣上没允准,这是必然的;他大发雷霆,东宫这些天阴云密布,去年新进东宫的乐承训诞下了位小皇孙都没见他有多高兴。”涂绍昉就告诉她、他最近在忙什么。
“原来储君所有的悠哉必须得建立在没有丝毫威胁的基础上,否则就是不堪一击,我爹都跟我说翼国侯府可以准备后路了。”
“师兄?”归晚眸光闪烁,涂绍昉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道:“咱们成亲后依旧离开,但是你相信他还能有再进一步的机会吗?这条储君路我看他再过几年就得走到头了,我爹的意思都是要我避开这场漩涡。”
归晚反手握住他的手,垂眸呢喃道:“废太子还能有命活吗?”
涂绍昉猜测:“圣上仁慈必定会,将来的新太子不是七皇子就是八皇子,和皇长兄的年岁相差都很大;双方没有过直接冲突就没必要落人口实,应该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眨眼,马上都要十月了,,,
☆、第147章
夜微凉,清爽的晚风抚平了初夏夜晚的烦热。
五皇子府后院湉然居里,刚刚调养好小产苦痛的尤湉乌发轻绾,一身雪色叠纱粉绣长裙描绘着她小巧而玲珑有致的身段曲线,在这袭淡雅中她身前的玫瑰花抹胸灼灼耀眼,那深深凹陷的沟壑不知散发着多少诱惑。
而她跪地仰身的姿态正好将这份诱惑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五皇子,虽然五皇子的视线紧紧注视着手中的信纸,但尤湉自信于自己的魅力毫不担心。
自她进门,住三进院落,日常用度器物摆设比在傅家时更提高了一档次,燕窝阿胶这些补品更是想要多少有多少从未限制,连这院名都因她而改成湉然居。
后院里除了她以外就只有个因小产而疯癫的颜姨娘,那种疯子完全能无视掉,可以说她已经独大后院,五皇子已被她攥在手心里,还有什么可担心?
“殿下~,”尤湉媚声轻唤,她跪足了一刻钟,五皇子也必定看完了,是时候轮到她出声:“父亲和外祖父都告诉钦差了妾身在您身旁伺候还给您怀着小皇孙,这钦差置若罔闻分明是没将您看在眼里,您可要为妾身和父亲还有外祖父做主啊。”
这封信是岭南送来的求救信,朝廷派遣的钦差严查到底,再不制止的话岭南尤家和岭南府尹很快就得被连根拔起;而这封信比他派人过去追踪案情送来的消息还晚几天,内容更是不尽不实,言而总之就是要他拦住钦差、保住尤家。
五皇子赵珩斌眼底幽深,闻声把信纸搁开,主动扶她起身,神情未见有太为难,只微微皱眉道:“父皇万寿在即不宜提,过完端午之后吧,本皇子先写封信派送给钦差。”
“是,殿下。”尤湉低低柔柔地应,顺势靠入五皇子怀中,没有看见抱着她的这个十六岁少年眼底闪烁着惊人的han芒。
再稍晚些,湉然居内的鱼水之欢顺理成章。
赵珩斌内心主意已定但女人照睡不误,且不说尤湉是个品相很不错的美人,比他那些通房都要强,就说这半年来在她身上耗费的银两,他不睡就是亏待自己。
接下来几晚五皇子都宿在湉然居,后院皆知湉姨娘受尽宠爱,和绘碧居里形同疯妇的颜姨娘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实则谢玉颜没有被折磨疯掉只是被折磨得形如疯妇,她现在瘦得皮包骨头头发干枯晦暗,浑身上下都没块好皮ròu,和一年前霜洁玉质的大美人判若两人;饶是如此她也没疯更没麻木,而是如同面目可憎的厉鬼笼罩在这座绘碧居中。
她自己被折磨,她就加倍折磨院里的奴婢们,这些卖身契全捏在她手中;五皇子不管,奴婢们求助无门只能苦苦受着,大半都已经被折磨死了。
而今,绘碧居中除了几个病重奄奄一息的就只剩焦姑姑和另外两个贴身婢女有人烟味,院里每个人都看得明白,谢玉颜已经接受她将会被折磨死的现实,她要在死前把所有能折磨的人全部弄死给她陪葬。
焦姑姑和另外俩婢女当然不想死可偏偏投靠无门,无人过来想要收买她们做眼线,若是她们先除掉压在头顶要索命的恶鬼也得死;她们能活着就是用来伺候谢玉颜,谢玉颜一死,五皇子岂能再让她们活命?
多少个夜晚流着后悔的泪水泣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想活却只能等死的滋味最是煎熬,可惜悔之晚矣,这世间最无法回头的就是时间。
今年的万寿节没有去年隆中也非常热闹,可惜站在权利巅峰的人彼此间裂开的缝隙仿若越裂越阔的海沟再无法填埋合拢亦无法跨越。
今年,皇帝只带了永福郡主陪他在含元殿前俯瞰众生,储君亦没陪皇帝接受百官朝贺,他往内廷给生母和养母上柱清香,不算意外的碰到同样来上香的三皇子。
“三弟的腿疾有进展吗?”面对依旧坐轮椅的三皇子,太子赵竤基率先han暄:“孤前段时间听闻冀中有一名医能医死人ròu白骨,大哥帮三弟请来如何?”
三皇子赵鸣轩昂首,态度有点倨傲:“不劳皇兄费心,我自己能请。”
“那就好,母后和母妃在天有灵必定盼着三弟早日康复早日与福儿共结连理,说来距离父皇给三弟相看也有两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有赐婚圣旨?”
“听闻皇兄弃掉心爱的甄良娣之后东宫喜讯频传,上个月皇兄又给父皇添了位小皇孙,太子妃和一名孺人皆有孕在身,可见那甄良娣可恶!皇兄再宠爱之也该重惩以正东宫纲纪,免得闭门思过结束后放她出来又残害你的子嗣。”
赵竤基淡淡提醒:“三弟用词错了,她早已降为奉仪,三月里时已经病故。”
赵鸣轩讶异了下说:“看来是我的消息太闭塞,不好意思啊皇兄。”
大公主赵思安远远瞧见他们兄弟这相互对峙的形势就头痛,连忙快步上前打圆场,劝兄长先回东宫休息,看向弟弟,歉然道:“三弟,大哥因最近朝堂上政务繁重因而有些疲惫,若态度不善,你千万别和大哥计较。”
“繁重?”赵鸣轩冷笑:“是忙着要削我舅舅的兵权吧?”他近来调养腿疾不问外事,前天他大舅才通知他朝堂的最新形势,让他见到太子时做好心理准备,气得他差点当场动怒,赵竤基非要逼着他来斗一斗是吗?
“大姐,我有什么地方招惹他需得请储君如此压制?我可没有半点对不住他,他做他的储君、我只要块封地都容不得我吗?真不想做兄弟那就别做了!”
赵鸣轩撂下狠话,转过轮椅就往灵犀宫里去,大公主的呼唤声没能留住弟弟的步伐只得到一记重重的摔门声敲得她心头ròu钝钝的疼。
赵思安苦涩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深吸口气后拂袖往东宫而去。她赶到东宫,问清兄长在书房内,挥开要先去禀告的宫婢们径直闯入。
条理纹路极佳的黑迦木书桌上曾经摆放着的君子兰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