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枍表妹这份心意总是好的;朕这回就先走了,您和二舅、小舅多保重,有事就派人给朕递话,过两年外甥再来看望舅舅们。”
权相临终前召集所有族人颁布遗命,更请大熙德高望重的耆老们和朝堂重臣们做见证,这道遗命当然早已天下皆知。明白利弊后心甘情愿听从老族长的族人们有,无奈屈从的有,不甘心的更有。
自家外甥已经是皇帝而他们却要在乡野间过清茶淡水的日子,哪能甘心?权林二家中最为不甘心之人是权威的继室——权秋枍的母亲。
守孝期间她还按捺得住,先帝驾崩后,当今登基还不到半年她就向丈夫提过返回京都,奈何回回都碰硬钉甚至惹得权威大怒;权夫人终于消停,但只限于表面上,她干脆写信给嫁到霍国公府的女儿,叫女儿向皇帝表哥求恩典。
权夫人自认为她一点不贪心,只是要给已经弱冠的儿子求个官身,应该是很容易的事;至于公爹临终前的遗命她真没办法认同,这叫什么遗命啊?!权秋枍也想同母亲弟能出息,自启煌二年开始向皇帝表哥求恩典,这两年已经求过十来回。
赵鸣轩被弄得头大,同时也惦念舅舅们,故而今年春季才有此趟微服出巡。
离开江宁府,皇帝又带着年轻的户部尚书考察过扬州、姑苏、杭州一带,途中还调侃:“朝堂上明里暗里都说你靠福儿才能升这么快,两江总督即将致仕,朕将你平调到江南接任,你好好做出番实绩来打打那些嫉妒的嘴脸如何?”
涂绍昉在先帝身侧伺候笔墨两年,在娶媳妇的前两月被先帝重新扔回户部直接胜任从四品户部郎中;后来祖母过世,他守孝丁忧一年。
昌和34年七月,孝期结束后他回到朝堂,直接升任为正三品户部右侍郎;昌和38年户部殷尚书致仕,由他接任正二品户部尚书完全没有哪位意外。
翼国侯府也由此有了一门两尚书的荣耀,他父亲守完母孝,恰逢礼部唐尚书年迈致仕,他老爹就直接接任礼部尚书之位,当然背后少不了酸言嫉语。
“微臣求之不得,哪怕不是调我到富庶的江南而是个偏远贫瘠之地,我也没意见。”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赵鸣轩狐疑地看向他,涂绍昉无语:“我乐意媳妇隔三岔五地被你们夫妻俩拉着操持你的后院事宜吗?我巴不得携妻儿离京好吗?”
赵鸣轩淡定地轻咳道:“琏哥儿做父亲了是吧?”
涂绍昉眸光微闪,他们夫妻和这位皇帝陛下都曾再三确认过这份失忆药能延续终生吗?答案是服药者无论是否为孩童在前十年内必定无妨;超过十年,对孩童影响不大,成年者或有两三成可能逐渐忆起往事,时间越久则药效越渐衰退,当然药效持续终生也是有可能的。
“对,我们若是快马加鞭两日内赶到余杭,还能吃上顿满月酒。”
“还那等什么?”赵鸣轩当即就吩咐侍卫们赶路,两日内必须赶到余杭镇。
余杭镇虽小,然鱼米水乡颇为富庶,启煌帝这行人赶到时不仅春光明媚,镇上更为热闹,是他们镇上的首富赵员外嫡长孙满月之日,赵员外特别高兴,为此大宴相邻,乡里乡亲都能到赵家讨杯满月酒喝。
大批侍卫留在镇外,赵鸣轩带着涂绍昉和六名侍卫来到赵宏现今的府邸外,就看到今年正好是不惑之年的赵宏已蓄起短须,穿戴富贵,正满脸笑意地站在府外迎客。
“呃,两位公子不是余杭镇人吧?”赵宏看着突兀出现在眼前的两个通身气派的男人,很确定没有见过,而且若是镇上的乡邻,凭他们这身相貌气度更不该没有耳闻啊。
“赵员外您说的对,我和我表哥是出门游玩的闲人,今天途径余杭镇听闻您家的喜事便想来讨杯酒喝。”涂绍昉说着奉上两锭金元宝。
“出门在外都是朋友,这位公子太见外了!”赵宏客气地不肯收,涂绍昉请他必须收,两人你来我往推搡过后涂绍昉成功将金元宝塞给他,和启煌帝领着侍卫们进府。
赵鸣轩进府后随意打量,他的户部尚书眨眼间就溜达地没影了也不在意,他走过两圈,在席面上认出已经十八岁的琏哥儿还和他说了句话。
满月酒开宴,涂绍昉才溜达回到皇帝身旁,和启煌帝悄悄耳语:“我打听过了,这位目前共有六个儿子四个女儿,其中两名嫡子两名嫡女;他的儿女虽然比你多,但他妻妾才16位且没通房,你的妾室必定比他多。”
赵鸣轩在昌和32年七月成婚(原本他想和永福同天成婚,奈何涂绍昉死活不肯答应),于当年底传出风声寻得名医医治,他已经能站起来。
大婚满一年之后他同时纳进两个侧妃,昌和33年底又同时纳进仨名普通小妾,亦在人前彻底行走无碍;昌和34年正月他回归朝堂领吏部侍郎一职,八月即他26岁时做了父亲,十月里他得到第二个儿子。
外祖父和外祖母过世他又逾制私下为二老守孝,不过当年六月里他的长女出生了。
昌和37年下半年他又得到一双儿女;昌和38年五月里时他的第四个儿子出生,而当年秋天他的父皇驾崩,他登基为帝,更为亡父守足二十七个月的孝期。
故而赵鸣轩登基之后只在启煌三年腊月里降生位公主,秀女大选更到今年才开始进行。他目前共四子三女当然比不得,但妻妾?斜睨他道:“我好像只有15个,这叫比他多?”
“咳咳,请您别忘记您家里正在给你挑选小妾,你媳妇和我媳妇会给表哥你挑出少则十六多则二十四位小妾,你当然能超越人家。”
赵鸣轩白了他一眼,冷嘲道:“想不想我赏赐你几个?”
涂绍昉摊手:“你不怕被表妹打脸你就尽管赐呗。”
“哼!!”赵鸣轩冷笑声,懒得再和这赖皮说话,吃过这顿满月酒又在这余杭小镇走走,观赏江南小镇人文风景,边走边问:“你看他是比十年前富呢还是穷啊?”
当年怀章太子的家业能带走的全给赵宏带走,先帝又给补了百万两的珠宝银两和产业,这份家底莫说余杭镇的首富,就是杭州城的首富都绰绰有余。涂绍昉猜测道:“像是要穷些,即便是为儿孙前途,他也不该一直窝在这小镇,至少该搬到杭州府。”
“琏哥儿还没考过科举?”
“没有,帮他打理家业;非但是琏哥儿没有,他的次子即将16岁也没考过科举。”涂绍昉摇头叹气:“可能是这份家底过于巨大,他独木难支。”
他们才走过半圈,原本留守在镇外的侍卫统领匆忙赶来,递上信:“长公主六百里加急送来给陛下。”
在启煌帝这里,所有人默认的一点就是其他公主们必定前缀封号,唯独永福长公主不用;因此直接称呼长公主必定是归晚写信来。涂绍昉顿生郁闷,为何媳妇不是写给他?
赵鸣轩得意地睨他眼,拆开信笺看完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