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弟俩送给岳父,我再写封信,请大伯有闲暇时到姑苏指点他们哥俩的学问。”他说的大伯是指苏望载。
“暂且先这般定吧,夜深了,你先沐浴。”归晚从他怀里退出,扬声叫婢女准备热水。
没过多久做丈夫的就从净房出来,内室春光无限,几度共赴巫山**才将歇,枕畔私语,归晚语调熏熏然:“我们成婚都15年了。”
涂绍昉低头亲亲爱妻微肿的红唇:“那我们再生个孩儿以作纪念?”
“瞎说什么呢,我是要问你十多年只对着一个女人有没有腻味呀?”
“我只想跟你腻歪。”涂绍昉便吻她边诉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把那些朝堂政务和儿女们统统抛开,带你逍遥世外过只属于我们俩的生活。早知今天,当年我们成亲后新婚时,我就该晚两年让你怀孕。”
“这可能有困难。”你太能折腾。
“一点不难,我延长服用避子药就行。”涂绍昉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然后就看到媳妇看他的目光逐渐微变,干笑道:“我可以解释。
因为成婚前媳妇你就经常到我的梦里来,我怕你新婚夜就怀上,那我生活会有些悲惨,所以特别找小杨大夫配了点男人服用的避子药。”
“哦~~~”归晚别有意味地笑:“难为你隐瞒我15年呢。”
涂绍昉再干笑两声,趁她没有发难前迅速吻住,开始新一轮的缠绵;把媳妇伺候舒坦了自然就没心思计较他这点小小小小的擅作主张。
翌日清晨,阳光洒满庭院,归晚醒来时没有意外的发现丈夫已经离开;她也是觉得他忙,尤其成为丞相这三月来,忙得连睡个懒觉的时间都没了,可不是~何必把人生过得那么累?
一晃几日如流水般淌走,眨眼间已至中秋佳节。
归晚如墨的秀发绾做高椎髻,鬓间珠彩流光,一袭浅素红金织蹙鸾长裙蹁跹过凤栖宫;她牵着女儿来到主殿内时,盛苡言和池静姝还有朝霞都已经在陪皇后娘娘说话了。
“我还以为会是我最后到呢。”她弯腰对八岁的女儿说:“哲儿,这三位姨姨都是娘未出阁前的好友,只是都随夫家到外地了,今年刚回来,快叫姨母们好。”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乖乖上前施礼喊姨母好,盛苡言就俩调皮捣蛋的皮猴,可眼馋别人家粉粉嫩嫩的女娃娃了,当即把手腕上的玉镯给孩子做见面礼,又笑容满溢地拉着孩子说话,倒把池静姝这正牌姨母给挤在后头。
池静姝好脾性地笑,姐妹们已经好多年没有团聚过。她随夫家回江宁府,这回虽然公爹孝期还未结束,但苡言和朝霞都要回京都,她母亲又抱恙卧病,权家的小叔正巧进京办事;她提出也想回京都探病才由他们夫妇陪小叔进京。
盛苡言嫁的是武将呀,昌和37年时她丈夫被提拔能前往驻守玉门关,她可以跟也可以选择不跟,她最终咬紧牙关陪同丈夫前往,喝了十来年的风沙终于守得云开能调回京都,她捧着调令时都想给签署任命书的丞相大人给跪地磕三个响头。
然而苡言她即便吹了十来年的风沙也没有朝霞憔悴,这段不被姐妹们看好的婚事终应验,她尝尽辛酸苦楚得到满身伤痕累累,直到今年才终于能决然抽身。原本成婚九年后她想和离只是有身孕了,她便傻得又燃起希望,只是只得到更多绝望。
而今她倒庆幸生的是女儿,和离后女儿能跟她。要进宫时她母妃硬让她把女儿带着,她拗不过只好答应,此刻正和静姝的小女儿在凤栖宫的花园里玩。
归晚得知便叫宫婢们把她闺女也带到花园里,盛苡言终于得空和她叨叨:“我说你儿子们怎么反倒叫念哥儿、若哥儿?嗳嗳嗳,你们家怎么取名的啊,男娃取的倒像姑娘的名儿,女娃的名儿反倒像哥儿?”
“偏见,你这纯粹是偏见。”归晚走到座位前理理裙摆落座,慢条斯理地调侃:“要不然你来和我们家涂相辩一辩,你要是能说赢,我给你儿子保媒尚公主怎么样?”
“哼~瞎嘚瑟,知道你现在是丞相夫人了不起,可我们这里还有位皇后娘娘呢。”盛苡言感叹道:“没想到重惠真成皇后娘娘了,我当时听闻陛下登基,册封重惠为皇后,我可激动,特别想找找当年那个茅山道士来给我也算个命呢。”
池静姝忍不住咳嗽声,盛苡言忽然意识到那道士说的可是无子皇后,悄悄往上瞟了眼,小心翼翼地问:“娘娘您现在还没怀过胎吗?我听说民间有多生子秘方——”
“打住!”皇后娘娘她淡定道:“我只图清净,从没想过要生儿育女,知道归晚为何来得晚吗?她刚到尚宫局巡视今晚中秋晚宴的筹备情况了,她才是实际上的后宫之主。”
“啊!!”盛苡言夸张地张大嘴巴,归晚再用‘打住’喝止她:“你喜欢想要就让给你,今后就由你来帮这位甩手掌柜皇后娘娘统辖后宫。”
“呵呵!”搞半天重惠当上皇后娘娘还是以前那老德行啊,盛苡言差不多看明白了,虽然如此还怼道:“那你怎么不转给云裳呀?她肯定乐意。”
“你看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现身就知道这位振威侯世子夫人有多忙了。”归晚说着也怼道:“话说顾云裳搞什么,她府里就那么多事情吗?”
“所以我才说我可不要做宗妇,嗳~对了,秋枍怎么也还没有来?哦~我差点被你糊弄了,云裳没空那秋枍呢?她和皇后娘娘可是互为姑嫂关系,这关系肯定要比你亲。”盛苡言哼道:“我看呐就是你想过把瘾,弥补没做成皇后的遗憾。”
她说完,发现她们居然都不做声,神情还有些异样,怪道:“怎么了?”
“秋枍这些年和娘娘的关系不睦。”池静姝叹气,朝霞亦叹气,她虽然刚回来但她母妃也已经提点过她,她都有些想不通秋枍在闹些什么呀?
“不会吧,多亲近的关系啊为何事能那么严重?”盛苡言觉得她们的姐妹情应当更深厚才是吧,她离开这么多年都没生分呢。
顾云裳人未至语已达:“当然是有人虚荣心太盛。权家老太爷的遗命天下皆知,她还要找陛下求恩典给同母弟弟谋官位,直到去年她爹过世才算有点消停。
给弟弟求恩典当然少不得还有别的,仗着表兄妹的关系向陛下求恩典让她外祖家升官,给她丈夫升官封爵最好即刻就做二品大员做国公爷;还有她自己,至少也该封为郡主。一有空隙就往宫里跑,就差没向咱们的皇后娘娘说抢走她的皇后位。”
“…??”盛苡言实在没法理解最后句话:“什么叫做抢走后位?”
“她认为重惠有阴谋,故意拖到19岁才能捡漏嫁给她的嫡亲表哥!”顾云裳冷笑道:“娘娘在闺中时的品性尽数是伪装出来,否则告诉她,她等到19岁还能嫁不到她的亲表哥吗?这么个算法,当然就成重惠抢她的后位了。”
盛苡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