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草民思慕郡主……”段实坚才开口,那边孟舒苓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也不认识你,还请你说话想清楚了。”
王侧妃看了孟舒苓一眼,仍旧朝段实坚道:“想必你也知道,宛仪郡主得了病,有些时候会说些刁蛮话。我既来了,你便与我实话实说,我自然秉公处事。”
“有什么好处事的?我既说不认识他,自然就是不认识他,还能骗人不成?”孟舒苓知道王侧妃这是要和段实坚连手,这里这么多百姓,即便是说出一点有关系的话来,也能传得沸沸扬扬。她既是个疯子,便要好好利用这个身份才是。
“郡主,有什么事还有我来处理,郡主不必烦扰。”王侧妃这会倒像个长辈一样,安慰起孟舒苓来了。
“这位公子是说,当日在湖中,是你救了郡主?”王侧妃也知孟舒苓是在胡搅蛮缠,她准备了这么久,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当下便直接将话头引到了最关键的那件事上。
“什么湖中?什么救我?这人我见都没见过,何谈什么救不救一说?”不就是哭么?孟舒苓这句话出口,眼睛也红了起来。
“我爹娘都不在,我一个人在府中,也没个人说话,这会倒还要惹人给我泼脏水了不成?”她一边说一边也哭了出来,当真与受了委屈的小孩无异。
“郡主莫要着急,这事自然是要调查清楚的。我们王府家大业大,从不仗势欺人,这会自然也要都说明白了才好。”王侧妃一副明事理的样子,只是句句都是赶着往那件“肌肤之亲”的事上说。
“那日湖中出了事,刚巧我忙也没有见到,原以为没什么,谁知竟还有这样的插曲。今日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多少也要好好处置。”
“郡主落湖是我救的,与旁人无关。”春兰挡在孟舒苓面前,同王柔说道。
围观百姓们这时候也被绕晕了,怎么救人的又跑出一个来?
只是王柔却是温柔地笑笑,半分慌张不见:“你是郡主的丫鬟,自然向着郡主,你们各执一词,当然要细细地查才对。”
众人一听,是这个道理啊。郡主的丫鬟肯定跟郡主说得一样。
段实坚这时候则出来又添一把火:“你不念当日之情,总要念曾经你我的誓言才是啊!”
此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活脱脱一出士子情深,小姐凉薄的戏码。
围观的人里也有许多出身贫han却自命不凡的,好像一下子从段实坚这找到了共鸣。他们此时便为段实坚鸣起不平来,认定是孟舒苓背弃在先,段实坚被逼无奈才放下尊严,到王府门前求一个答案。
至于孟舒苓委屈的控诉呢?没人在意,他们沉浸在自己所臆想出的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里,越想越仿佛有了一种自己因身份地位被抛弃了的感觉。一时间更为激愤。
春兰只能挡在孟舒苓面前,这里百姓众多,围得水泄不通,倘若真有居心叵测的占了她们郡主的便宜,那才是百口莫辩。
王柔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百姓从不关注真相,只要让他们看到一个点,他们就能自己联想出一整个面来,只要流言甚嚣尘上,即使王爷回来了又怎么样?一个疯傻了的郡主和整个王府的声誉比起来,能算什么?
她几乎就要觉得孟舒苓再无翻身的可能了,已因为段实坚的几句话而激动附庸的人群里,这时传来一个高亢的底气十足的声音。
“因为一面之词就臆造事情的前因后果,在王府门前就开始审判起整个事件,原来这就是王侧妃的处事之道啊。”
这一声太过坚定了,原本激动的人群都愣了一下,他们又伸着脖子往后看去,只见人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