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决堤了。
那三个字涣散,收拢,又涣散。
手机铃声响彻她窄小的世界,扰的她不得安宁。
“喂。”这一个字,十分艰难的挤出喉咙。
“小嫂子,是我,我是钱柘远。”
果然,每次出差回来第一个找的就是钱柘远。叶子颂的东西她从来没有碰过,而钱柘钱可以用他的手机。
江从语拍了拍起伏不止的胸口,沉下一口气,“嗯。你有什么事吗?”
“子颂在我这儿,他喝多了,你过来一趟,接他回家吧。”
“小嫂子,还在听吗?我把地址发给你。一定亲自来一趟,顺便跟你聊点事。”
江从语讶然。
钱柘远见不出声,又郑重的说了一遍,听了江从语的肯定回答才将电话挂了。
江从语拿了车钥匙艰难的迈出房门。
下午,老秦已经派人将她留在公司的东西以及车开回了家。
她天真的以为只是没了工作。
她可以对他们视而不见,而他们好像已经不能了。
江从语浑身发颤,她觉得好冷。
这天气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冷,她紧了紧外套。进了电梯,下了地下车库。
车库里没有暖气,越发的冷了。
伸手想拉开车门,但这手简直抖的不像话。
现在就连默默的呆在这里的资格也没有了。
叶子颂竟然如此讨厌她。
原主会将自己作死,是怎样的一种情况才会让她有勇气将自己作死。
一串眼泪掉下来。
江从语在衣兜里摸索,却没有纸巾,捉起衣襟擦了擦。
车窗上倒影着她的影子。
现在的她如此美丽,竟然如此美丽。叶子辰厌恨她这副美丽的外表,叶子颂仍然厌恨。
他说了漂亮没用。
江从语怔怔的站在车前任眼泪流淌。
独自在这空无一人的地下车库。
擦干眼泪,对着车窗上的自己,她挤出了一个笑,一个无谓的笑。
没有什么大不了。
心脏很脆弱,像孩子,需要哄。
“没什么大不了。”江从语拍了拍胸口。
用手机导航,很快便找到了钱柘远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