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怕这辈子眼睛里除了公司什么也不会有,我都同情他活的太单调,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公司比重变轻了,他眼睛里有了别的东西。”
钱柘远抬手指向江从语。“你。他非常喜欢你。我猜你大概不怎么清楚他的心思吧,这种话不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今天要不是我把他灌醉,他是什么也不肯说的。他这人就这样,嘴硬,从来不服软。但是他值得托付,他是个靠得住的男人,你跟他在一起会幸福的。会比跟任何人在一起都幸福。”
“他对亲人不吝啬,对朋友也不吝啬,对你,你应该清楚,那条项链应该在你手上了吧,粉钻的价值你也清楚。你年龄小,可能还不太看得清男人。男人可不是都愿意这么为女人花钱的,就算富有,也没有这么送的,没有他这么实在的。”
钱柘远又点燃了一只香烟。
“如果没有的事,我希望你对他解释清楚,不然他会被你玩儿疯的,他是个感情白痴,你多体谅体谅他,对他最适合的方法就是直接一点,弯弯绕绕的他看不懂的。”
钱柘远还在长谈,他将叶子颂的老底都卖了个干净。
因为叶子颂先前自己将自己的老底卖了个干净。
而江从语只是很淡然的坐着,只是坐着。
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栗。
俱乐部的休息厅为了营造特别的气氛,不是片光源,而设计了射灯,江从语庆幸自己没有暴光在强烈的灯光下,她隐在柔和的光里,不明显的浑身颤栗。
一句话也没有。
沙发上的人不知道喝了多少,从始至终一动不动。
眼睛紧紧的闭着,睫毛盖在眼脸上,有一种浓密的毛发感,英气的眉毛微微蹙着。
右手上包着白色的纱布。
这叫江从语无比的揪心。
钱柘远叫了个人帮着将叶子颂架着送上了江从语的车。
“开车小心点。”钱柘远站在驾驶室侧,该说的已经说尽。
据他看来,事情绝非像叶子颂单方面所认识的那样。他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他钱柘远从眼神里也能辨出个大概。
这个女孩没那么复杂,也没那么认不清好歹。
虽然她一言不发。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江从语能说出话来已是不易,所以没有多余的客套,打火,将车驶上道路。
来时颤栗着来,去时颤栗着去。
但是不一样了,她有他了。
钱柘远说了很多,从这很多里,江从语大概辨出了前因后果,辨出了叶子颂的一颗真心,她还不太敢相信的真心。
并非不信叶子颂,而是不信自己能拥有。
简直不相信还有这种事情。
她喜欢叶子颂天经地义,就像钱柘远说的,谁会放着叶子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