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似是触手可及。
在那段人生里,她用谎言欺骗每一个人,人们亦用相似的谎言回报她,告诉她,只要守着这位太子,他总有回心转意的这一天。
就连阿逸死前也是传的这样的消息给她,“等等太子殿下,他会处理好一切的。”
要信任一个人,要爱一个人,甚至要成全一个人,真的很困难。华柔柔自知她并非是什么大度贤能之辈。但作为他身边的女人,仿佛一切是理所应当的。
他要去宁川了,她赶去为他收拾行李,他却告诉她,外面可能会出现其他的女人……
他一走,所有的人都希冀鼓动着她主动把妹妹带进宫,而不是在他母后之后,这样会失去了“贤惠”的名声。
可为什么,其他人为什么就可以出现在他们之间,轻而易举而不费周章呢?
因为她软弱?她无能?她是以假孕闹剧进入宫廷的女人?
只是匆匆一瞥,前世的苦楚就像倾泻的洪水,化作面容上无法干涸的眼泪。
*
他下了楼,几乎很快就找着了她。
她不笑不语,独自倚靠在满是灰尘的墙头上,纵眼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也没有抬起头过。
“怎么了,遇着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向来不擅长照顾别人的感受,可看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分明是受了什么委屈。
“孤就在这里,你有什么事情不妨与孤直讲。”
“恐怕臣女与太子没有什么好讲的吧。”
想来便是气恼,宁川的美人多,你何不早些找一个去?与华桑桑传言纵使是假的,那为何不浪费一丁点宝贝时间来辟谣?
她在他的心里就一点点分量也没有吗?
她不值得一个解释或道歉么?
凭什么,他一出现,她必须就要沉溺在女儿家的情愫里,就因为他是太子,长了一张好看的皮囊?
她站于屋檐下许久,想法却愈发有些阴暗,他的几番靠近,不就是源于她的百般疏远?若她还像前世那样,早早地靠近他身侧,把一颗真心捧上,他未必是在意的。
喜欢他的人太多太多,多一个自己他未必是稀罕的。
而他在意的,只是得不到的罢了。这是男人的共性。
“华柔柔,你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您觉得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今日,臣女本不愿多打扰你,太子或许以为臣女既然在马场那里答应你出来,那无论多远,地方多偏僻,树木丛林多难走,都应该出来。其实臣女并不因为如此——”
“太子,臣女只是看自家妹妹不顺眼,借口与太子出来,好让她独自难受罢了。”
“现在,既然目的也达成了,那柔柔便要先回去了。”
她说得有声有色,干脆果断。
“华柔柔,就算你是在利用孤……”
“太子何必说的如此煽情?难道不应该因为自身魅力不够而感到难受羞愧吗?”
成煜烦躁,却又不想这样不清不楚却不欢而散,“你非要如此说话才能高兴?”
是啊,只有这样说话她才能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