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煜坐在床头,无论是如何的醉态,背脊依旧挺直。
忽而用力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那般,“那是擦床的方巾,不是擦脸的。”
“你以后不要再弄错了。”
这还能有以后?他可真是会使唤人,莫非平时也这么对身边人?动不动就牵一牵宫娥的小手,又意犹未尽地拍了拍手背?
指责的方式可真特别。
可自己还与他计较些什么东西,都是前世夫妻了,华柔柔正襟危坐,不得不安排引导道,“床上去,睡吧。”
“自己睡,床太冷了。”
这才中秋之际,离冬至遥遥无期,冷是不至于的,可转而一想,这话倒能听出其他的含义来,尤其是这话对着她一女子讲。
“自己睡”怎么了,他不是一贯如此么?
“听闻太子向来如此睡,今夜又何必不情愿?”
前世也好,华柔柔始终觉得成煜就算提及到美色,他也不是沉溺于美色的人。
她日常去书斋看他,深冬腊月,他也总是独自一人挑灯夜读。红袖添香,并不符合成煜对自己的要求。
“而且,这天还不至于。”
“你好像没有明白孤的意思。”
他作势朝她推去,“华柔柔,你觉得孤向来如此,那今晚开始也是时候让孤改一改了。”
“清心寡欲不要紧,主要是不能让你误会了孤。”
他抿唇而笑,好像推倒她不过是件小事。
他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小腿轻轻蹭到她的脚踝,他明晃晃的带着这抹笑,一时间逾越了他们之间本应该有的本分,礼教,甚至是世俗最基本的判断标准。
他就是这样,明明做着不合情理的事情,却因为这一抹笑太过天真的缘故,她无法归罪于他。
他疯了。
双臂似乎也撑不起了,慢慢作势要躺下,却不是往其他的位置。
她用手挡着他的前胸,好不让他有压下来的可能。可这也不过是螳臂挡车,他若是真想做什么,她亦是阻止不了。
事不宜迟,她得找个办法唤醒他。
“殿下你先起来,我去给你打盆冷水来,好让你清醒些。”
“孤觉得孤很清醒,”成煜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痕迹,他只是阐述道,“你那日也这样对孤了,不是吗?”
真的是……人只要有一段见不得光的过去,总会被有心人刻意的记住。
“不过,孤今日没喝你下药的酒,是情愿的,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