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每一面,成煜的目光里都只有华柔柔这么一个人,“那日,所有的安排都是你设计好的吧,华柔柔?”
“本宫想安排再多的东西,也要有你以下欺上的决心来,你若是老实本分,没有怀揣着恶意对本宫,你觉得你会想今日一样吗?”华柔柔反问道。
“是我太贪心,不过姐姐,你最好还是放了我,这样有些秘密永远是秘密。你如何上位的事情会被遮盖住,而不是成为一个真正的笑柄。”
“很好,本宫并不介意多增添一分的笑料,是你太过操劳了。”
华桑桑的种种行径,如何是一句“贪心”能一笔带过的,华柔柔不想去原谅。
最后一场仗,她会毫无质疑地排除所有的艰险。
“华桑桑,三年是你最少的惩罚期限,你当然有权利不受惩罚,除非你有足够的力量撼动本宫。”
她惧怕过,退缩过,想要不靠近另一个人独自生活过。
但成煜曾经的世界,或许告诉她一个事实,她不能这样,也不应该这样。
微微因为这潮湿的大牢泛起些许的恶心,华柔柔想要扭头就走。她不能让这个“妹妹”察觉到任何的迹象。
所有规则的主导权必须在她自己手里。
可是,华桑桑隐约还是听见了华柔柔出去时犯恶心的声音。
对于华桑桑来说,所有的希冀都落空了,但是不对,裘姨并不知道华柔柔嫁给太子猛然发生的变化——
她还没有机会说得清楚,她自己都在怀疑,可是她自己的人生呢,她彻底放弃了或是恢复世家小姐或是摆脱罪责的想法。
华柔柔这个人,运气真是好得很呢。
*
次日,十月初七。
十分平常的一个早上,风波度过了将近一个月,太子妃的妹妹如期被押送出京。
往来人群里,没有同情,没有感伤,有的只是大快人心战胜“小人”的议论声。
华桑桑很在乎自己如何出宫的面容,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可是,狱头粗鲁而尖锐的叫喊代替了她的思考,踩着最后的坑洼之处,她空洞无物的双眼里再无了希望。
她试图再见到裘姨一次。
裘姨冷落她,会不会只是因为她还做的不够好,至少她还有一丝侥幸,她也是被偏爱的孩子,她也有回报的机会。
她会告诉裘姨,停下吧,华柔柔肚子里真的很有了孩子,如果上了当的话,裘姨把这件事做赌注的下场,她几乎ròu眼可见,裘姨会失去她的所有,运筹帷幄的这么多年变成了一个笑话。
她等啊等,午时三刻已到,她即将出了这扇宫门,裘姨没有来。
她没有再度失望,人人争相逐鹿,为的是一个“利”字。
裘姨她足够聪明。
她要去为裘姨担忧什么,说实话,她只是不想让华柔柔继续占着上风一次又一次地赢而已。
可是她没有想过,太子会出现在宫门口,正午的阳光抖落在他肩上,他心无旁骛地看着自己。那黑色眸子深沉锐利的光泽,从未有一丝蜕减过。
成煜一早就注意到裘实这位宫女的行踪,怕是在宫门等候着这位“妻妹”,相互之间能暗中透露出什么,他比任何人清楚。
昨日,是他目送华柔柔进的大牢。
所以,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了然于胸。
如果柔柔希望谁上当的话,那谁就应该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