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实不再继续狡辩,只是奇怪地笑起来,笑得张狂而疯癫,像是被看穿了所有没有翻身机会了。
皇后亦不再继续退缩,上前一步道,“坏人作恶,哪需要什么理由的?柔柔,你暂且不要为这样的人伤心难过,伤及到无辜的孩子可不好,本宫的小皇孙一定比任何人都重要。”
但耿瑶至始至终都明白秋实作恶的缘故,她身为女人,不会不懂得无法占有全部的贪念,又或者是身居低位卑贱时的欲望。
欲望,一旦开始了,如何都填不满。
她现如今正需要一个理由,可以正大光明地将这位曾经“恩宠加身”的女人赶走,这原本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现在的情况之下,顺理成章。
皇帝也是默认的吧,耿瑶这样猜想,然而说实话,皇帝的心有几分坚定她也是不知的,很简单,成澄身边女人换了一圈又一圈,这个秋实始终没有彻底离开过。
许是很多年前的灰心,让她彻底地不敢直视,她将这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收为己用,骗自己说,这才是皇后应有的胸怀与气魄。
事实上,常常看见这个女人与自己丈夫相伴离开的时刻,她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难受。
成澄对裘实没有太大的感受,今日做法的种种过激不得当,让他以为那女人不过是常年来隐藏了一张脸。原本直接送走这个女人还是会有淡淡的亏欠,毕竟逢场作戏这么多年,他习以为常试想皇后落寞的背影,以此试探她对自己的感情。可如今这件事一旦暴露出来,男人仅剩的一点愧疚,也荡然无存了。
成澄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裘实,你自己选择如何了断吧。”
看似选择权还给了这位秋姑姑,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地明白,裘实必须死。死的方法各式各样,可是……运筹帷幄如此些年,裘实会甘心吗?
华柔柔还在猜疑。
裘实表情的苦楚完全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断的愤怒——
她完全略过了华柔柔自己,好像华柔柔不过是个可以针对的猎物,她真正愤懑的来源在那里——“皇上,您说垂怜我,可怎么我等到了今日,你确是这张神气的脸,可曾有过半分的怜惜,你儿子儿媳的名声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比我的命更有价值?”
皇帝厉声道,“朕不允许任何人在后宫兴风作浪,你有算得上什么东西?”
“这不就是你儿媳设置好的圈套么,你们人人都可以看穿,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就不怕受到上天的罪责吗?”
“华柔柔,你明明有了身孕,为什么又要取那麝香来用?你这分明……”
事件的矛头看似不小心,还是指向了自己。华柔柔见阿瑶出来,在石阶上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来,毫不胆怯地说道,“是因为奴婢喉咙肿痛,太子妃好心照顾,才去取的麝香丸,你的脏水不要乱泼。”
华柔柔只是平淡地直视这位渐渐不语的秋姑姑。
这件事情上,她真并没有做好充足的安排,阿瑶近来喉咙肿痛,大概真的是运气使然。
皇后似是还有一些不忍,“先带下去,该如何处置等本宫与陛下商讨。”
残忍的事,总是要有人做的。华柔柔本想请愿,早些处置为好,不然她肚中有着一个孩子,她整个身心都时常不安起来。
皇帝果断道,“朕已经给了答案,皇后不能过于仁慈。”
他收敛了所有情绪,只是从耿瑶身后缓缓安抚着她。
裘实依旧没有放弃申辩,“太子妃娘娘真是厉害,果然是每个细节都安排好了,可是……你又如何解释你肚中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