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要好好补偿;
至于宁葭……宁葭……
杨错一开始就不想留宁葭在身边,奈何她是宁伯独女,宁伯又是杨父的老仆,碍于情面才不得不如此。
“飞白。”
听到杨错在叫,飞白忙进了书房,躬身立着,听杨错吩咐道,“把宁伯和宁葭叫过来——”
但话音刚落,却听书房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是一个雄浑嗓音响了起来,“祭酒。”
一听这声音,杨错立刻将其他事情暂时搁置,命他进来。
来人是一个黑衣精壮男子,话不多,开门见山道,“祭酒,查到了一条线索。”
杨错猛然前行一步,神色是胥白尹从未见过的严肃,
“备马!”
说罢便往外走,一刻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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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长鸣,离弦之箭一般射出城门,行过郊区,便是宽阔田野。
此时已彻底入夜。
行进方向,是国都西面的一座小城西岗,西岗下辖有一个小乡村,在山坳里,颇是荒僻。
纵不眠不休赶过去,也要花一日半。
紧跟着杨错的黑衣男子提议,“祭酒,夜深不好赶路,要不歇一歇?”
杨错却猛然扬鞭,马儿吃痛,又狠狠往前一窜。
多年调查,眼看真相就在眼前,他一刻都不愿耽误。
三年前,到底是谁屠戮赵王宫廷?
那一批屠宫之人如此诡秘,行动迅速,杀尽赵国宗室,又一把火烧了所有罪证,然后干干净净的撤离。
若非此事……若非此事,她怎会愤恨撞阶自尽?
这件事折磨了他整整三年,费尽心思追查当年真相,可被他查到的人一一暴毙。
如今好不容易又查到了相关之人,他必要亲自前去审问。
杨错有预感,他很快就能查清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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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公子息府邸。
公子息坐在案桌之后,却明显气息不稳,他好似极暴怒,却死死压着自己的情绪,苍白瘦削的手紧紧捏住案桌一角,手背上青筋暴起。
良久,公子息咬牙,“等不及了,三日后行事。”
桌上并排放着两片丝帛,丝帛上都是那种古怪的姬姓王族文字,就连笔迹都一模一样。
只是一片丝帛是杨错亲笔所书,是当初赵常乐盗出来的。
另一片却是模仿杨错字迹而成的伪信,丝帛上只寥寥数语,内容却触目惊心——
六月初四,国君出行狩猎,杀之。
公子息将丝帛捏在掌心,苍白面容此时都是狠戾。
“不能等了,我要他死。”
“让黑齿那边开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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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常乐是当夜被放出柴房的。
丹河拉着她又笑又跳的,好像死里逃生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她一边狠狠拍着赵常乐衣服上的灰,一边絮絮叨叨,“我就知道宁葭是个坏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