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错的白衣青年。
他靠在床柱上,闭目,大概也是睡着了。
青年白袍如雪,衣衫里外三层,衣领在脖颈喉结下,一层一层交叠,有一种禁欲的矜持;发髻一丝不苟,以三寸长的竹冠束起,是典型的读书人打扮。
赵常乐皱眉盯着他的面孔,想,就是这样子,好熟悉的感觉。
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盯着杨错一眨不眨,杨错却忽然睁开眼,正对上赵常乐的目光。
杨错并没有睡着,且他对旁人的视线很敏感,赵常乐醒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察觉到了。
迎着赵常乐的目光,他道,“笑儿,你醒了。”
赵常乐不说话,只是看着杨错的浅色瞳孔。
瞳孔颜色太浅,有一种冰雪的锋芒,与他清正温和的面相并不相符。
这个人真的好熟悉。
大雾弥漫,隐约可见远处有人影,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
她在雾中睁大了眼睛,可却徒劳无功。
到底……到底她失去的记忆里,属于这个人的部分是什么呢?
赵常乐一眨不眨的看着杨错,脑中拼命回想,却一无所获。
头早已痛的受不了。
她痛苦的呻-吟一声,抱住了头,只觉得两端的太阳穴被粗-长的针一寸寸扎入。
“头……好疼……”
杨错一惊,忙抱住赵常乐,“怎么了?怎么忽然头疼?”
他连忙叫屋外丫鬟,“快叫大夫来!”
赵常乐跌在他怀里,脸挨着他的衣襟。
他惯穿旧衣,且衣服上没有任何绣纹,所以触上去的时候只觉得非常柔软,有一种被完全包容的温柔。
是与公子息冰冷的怀抱截然不同的感受。
而她,好像非常习惯于这种感受。
在杨错怀里,赵常乐慢慢缓了过来,低声道,“我……没事。”
她推开杨错的怀,往床后躲了躲,心里有些尴尬。
她可是有夫君的人啊,而且她的夫君对她多么深情。
她怎么能跌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且觉得留恋呢。
赵常乐低声解释,“我没事,就是有点头疼,不用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