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女郎还睡着呢?”
“对呀,从早上一直睡的到现在。身体实在是太差了,整日这样没精气神。”
二人正说着话,这时,却忽然听不远处传来慌张的喊叫声——“起火了,起火了!”
两个丫鬟忙抬头,就看到不远处冒出直腾腾的烟雾来,似是府里的马厩方向。
“快快我们也去帮忙!”
两个丫鬟立刻放下手中活计,离开了院落。
县衙不大,若是一处起火未被及时扑灭,恐怕会迅速蔓延到其他地方,因此一听起火,所有能动弹的人就立刻跑过去,提水泼火。小小马厩人挤人,县衙所有的护院与小厮,竟都不在原该有的岗位上。
就在这一片慌乱中,无人注意到有三十余个人影悄然进入县衙,悄无声息的,翻下客院的墙头。
这是公子息身边剩下的所有人。
公子息身边一共有五十五个能干的好手,此时,一小半在城外,去追杨错的马车——姬国上大夫杨错,今晨浩浩荡荡、大张旗鼓的驾着车队离开了此地,这个消息公子息自然知道。
只是他不信。
杨错并非如此张扬之人,但今日他马车却如此声势浩大,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在公子息心中,杨错此举分明就是四个字——引蛇出洞。
杨错以马车为饵,想让公子息去抢赵常乐,然后黄雀在后,将他扑杀。
站在空落落的县衙客院里,公子息冷笑:杨错也太小瞧他了,这样拙劣的疑兵之计,以为他会信?
赵常乐定不在城外的马车上,很有可能仍在此地。
客院里,主屋房门紧闭,公子息盯着房门,只觉得心跳飞快。
她又要回来他身边了。
暗卫将耳朵贴在门上,安静听了数息,然后才对公子息做了个手势,意为“里面无人埋伏”。
然后将门一把推开,为保公子息安危,暗卫先窜入屋内,四下环顾,除了屏风后那安静沉睡的人影外,屋里并无其他人。
公子息这才迈步进屋,脚步匆匆,直直朝屏风后床上人影走去。
他一把掀开被子,声音里都是欢喜,“笑儿——”
声音戛然而止,因被子根本没有任何人,只是枕头摆成的人形而已。
这时,嘭一声,房门忽然从外被猛然关闭,然后便是齐刷刷的拉弓上弦的声音,听的人牙酸。
箭羽破空而来,穿过门窗,瞬间射杀公子息数个下属!
公子息眼眸骤缩,听屋外传来声音,“追捕姬国逃犯公子息!”
又一阵弓羽齐射。
瓮中捉鳖,生死已定。
“中计了!”
公子息咬牙,好一个杨错,原来还有后招。
公子息身边暗卫立刻开始预备突围。
两个暗卫席地一滚,将门一脚踹开,冲出屋外,然后就被箭枝射成刺猬。
剩下的暗卫护着公子息,终于出了屋子,但箭枝无眼,公子息身边瞬间又折损多人,就连公子息自己的肩头也被羽箭擦过,幸好只擦破了皮,没有射入ròu中。
但公子息却只觉得肩上被箭枝擦过的地方,有一股灼烧的刺痛感。
他来不及多思,将院中形势收入眼底。
院子里不知何时涌入无数弓箭手,房前屋后俱是,指挥的是本地县令,却只不见杨错身影。
是了,杨错与自己一样看重笑儿,此时定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赵常乐,生怕她再出任何意外。于是诛杀他的事情,便只能交给别人去做。
公子息冷笑,若是杨错坐镇于此,说不得他当真命丧此时。